清风茶楼单独雅致的包间,蔚默盈静静坐在里面。一条玫瑰丝绒裙,贴身着装,看上去高贵大气,黑色的大衣外套就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她只是这么坐着,也没有喝茶。面前倒有一壶刚沏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一缕袅袅升起的白烟,她的丽容被白气挡了,微微有些模糊。
蔚海蓝走了进去。
刚一坐下,蔚默盈就主动放话了,“公司资金危机。”
只一句话就让蔚海蓝明白了她此番的来意,她平静反问,“所以呢?”
她一脸的从容冷静让她更为愤怒和生气,仿若再一次的失败,让她心中难平,蔚默盈的脸庞骤然冷若冰霜,刻意地忍耐着什么,低声说道,“城西的地皮,当年你不是卖了?那笔钱先拿出来救急。”
原来是打那笔钱的主意。
蔚海蓝轻声说道,“那笔钱是我的,凭什么拿出来给你救急?”
蔚默盈平时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开口和她说话,不料她却是这种态度这种口吻,当下让她不是滋味,可是又碍于窘迫的现状,她依旧在忍耐,“你应该知道公司是爷爷和爸爸的心血,绝对不能倒了!”
“这是你的问题,是你自己经营不善。”蔚海蓝犀利地指出事实。
蔚默盈被说中了痛处,脸色一下变得难堪,“难道你眼睁睁地看着公司倒闭吗!”
“我会考虑考虑。”蔚海蓝冷淡地丢下这句话。
“你别忘记,你之所以会有那笔钱也是爷爷给你的。如果不想爷爷在地下不安宁,你就该把这笔钱拿出来!”蔚默盈一下握紧了拳头,美眸忍着怒气,脱口而出。而后她提过衣服,徐徐起身。
面前的她信步离去,蔚海蓝静坐在原位,莫名有些冷意。
可是这里,分明还开了暖气。
蔚海蓝独自出了茶楼,慢慢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其实,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公司的重要性?
瑾园和公司都是祖父毕生的心血,只是这座园子对祖父意义非凡。而父亲苦心投入于公司,无论成败,皆是煞费苦心的。当年,二者选一,她选了前者。那么多的回忆,那么多不能割舍的东西,那是她唯一的家。
时隔四年,这又是一场卷土重来的破产风波吗。
蔚海蓝走着走着,心念一定,便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地方,师傅一脚踩下油门,朝着前方而去。从城东到城西,这个城市的两个极端,一路上飞驰而过的风景,她无心欣赏。
城西的乡郊,这边民风淳朴,大抵都是自家盖的两层三层小楼房。
其实,蔚海蓝对于这里没有什么印象,在她的记忆里,从来不曾来过。
之所以会知道这个地方,还是从康丽口中得知的。
她不确信母亲是否住在这里,她只是来碰运气。
至少,她是没有勇气给她打电话了。
先前赵娴曾亲自带人前来瑾园搬冰雕,后来她并没有再来,只是陆续地派搬运工来。
那时候助理康丽还陪伴在她身边。
有一次,她向搬运工问到地址便告诉了她。
当时她一下就记住了。
只是,她不曾去探望过她。可能是心凉了。
如果不去打扰她,才会让她快乐,那么哪怕是分开,都是她愿意去做的事情,最后能做的事情。
蔚海蓝依着记忆里的门牌号码寻去,随后瞧见了三间并排而建的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