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甩给飙出酸语的文桑桑一个白眼,进洞里就一块平石上坐了,闭着眼靠在石壁上小憩。
别说,甄公子的手艺比起自家两个哥哥来不趁多让,简简单单几个菜色也能吃出不一样的味儿,柳宁朝着他多看了几眼,就他这规规矩矩的作态绝不会是农家出身,配文妖儿年纪大了些,可在她看来很正常。现代男人大女方一轮的都有,爱情都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种类了,只这一点真的是小意思。
“别愣着,收拾一下去水沟里抓点鱼。”
天气热,几个人忙着把这一块整理出来,身上都发着汗臭。听柳宁一说,几人争前抢后的往溪沟里跳,溅得水花四射,弄了柳宁满身满脸,不由黑了脸,一脸阴沉的看着水里玩得欢快的几人。
这到底是躲难呢还是春游呢?一天时间就把来时的负担甩一边去了。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心思什么都写在脸上,来得快去得也快。
“大姐,你不下来啊,水里凉快凉快!”文妖儿招手,一边把文桑桑往水里按,两人打得难分上下,文静泡在水里笑看着,一双眼睛闪闪亮。
“咳咳,还有个男人呢,你们是不是得注意些!”
她倒不介意洗个冷水澡,可洞边上给吓进去的人叫她收了迈出去的脚。
文妖儿手上动作微收,拧着文桑桑往上面游。
小丫头!柳宁摇头好笑,举着一根棍子练插鱼。开始没有准头,到后面下手越来越快,竟也插中了两个。“哈哈,有晚饭吃了!”摸一把脸上的水,连鱼带棍拿着走回去,迎头碰上一双微红的眼睛。
外头,吵吵嚷嚷闹成一片,官兵分批分块下镇下村拿人,一户一户挨家搜抓,闹得鸡犬不宁。
“官家,官家,我就一个女儿,求你们放过她,我这里有银子,你们全拿去!尽管拿!”
官差不为所动,押着人冷哼,“就你家单传,别家的就会好,你该高兴我只拿了她一人!再吵吵嚷嚷连你也抓走!”
官兵每过一处,一处便凄惨哀嚎。不多时,整个村子都陷入悲惨之中。
柳焕跟程家兄弟正守在丘慈夫郎床前,哭得一脸的泪水。床上的人脸色灰白,胸口只得微弱起伏。
“来了,来了!”柳畅领着洪莲进门,直奔床边。
洪莲还没来得急擦去脸上的伪装物,被汗水冲出一道道黑印子。手搭上男人手腕,脸上显出了慌张之色。“你们随她说说话,捡好的讲,别刺激到他。”自己急忙翻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子,挑拣一包药,眉头一皱跑了出去,柳畅看她神情不放心的跟了出去。
“丘慈姐夫,你不为自己也为肚里的孩子想想,你这样让丘慈姐如何放心打仗。这肚子看模样就是个女孩儿,莫一时伤心丢了香火呀!”柳焕抓着那人的手哽咽的说着,若不是柳宁一早躲了,这会儿自己也得跟他一样绝望。
“好哥哥,咱们得养好身体,高高兴兴的等她们回来!”程青逸难得的劝慰。“咱要这么丢了性命不值当,她们好歹是为国征战,做得是光耀门楣的大事,咱们在后头帮不上忙,万不能再给她们添乱,守好家带好孩子才是正理。”
“青逸说的对,若丘慈姐姐瞧你这般模样,心都该疼死了!”
床上的人转了几下眼珠子,惨白的脸上毫无生气,只手指抓紧了一边哭得打噎的儿子。
“快把这碗稀粥喝了!”程夫郎端着碗进来,脸上还留着泪印子,他们家秀才也叫人拿了去,屋里真真正正没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