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看晚上这一场大戏。
沈舟下午在宿舍休息,无论京派还是外省派,都是住在大通铺上。
知青所虽然盖的偷工减料的。但图省事儿,地方还是宽敞的。一进去就看见一长趟的土炕。一眼像望不到头似的,能睡下三四十个人。
男人多的地方,气味不太好。脚臭味,汗臭味。内裤不洗的骚臭味。就算是天天住这里的人。乍一进去都得硬呼几口气,多呆一会儿结才能适应。
三四十个男同志在这边,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安静下来。
但今时不同往日。都知道王平贵憋一下午了,就等着晚上收拾沈舟呢。
屋内有种压抑的风雨欲来的感觉。
王平贵跟邓毅进来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落在他的身上。压抑了一下午的怒火顿时忍耐不住了:“某些人可真是卑鄙无耻。直接把女同志的名声放在火上烤,我行得正,坐得端。没处就是没处。”
他说的言之凿凿的,不明真相的人还真以为误会他了呢。
毕竟能处上村里的姑娘是挺值得骄傲的事儿。知青干的少,公分少。要真是结婚了根本养不起媳妇,村里姑娘都不找男知青。他能找到就烧高香了,怎么还会否认呢?
沈舟提前听到跟上一世如出一辙的话,冷笑了一声。
大家都没说话吗,显得这一声格外明显。
王平贵的脸皮涨的通红:“沈舟,你诬陷我。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上一世的说辞反过来了。
其实,王平贵想占周梅便宜,又不想结婚在乡下。在村里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沈舟道:“处了就处了,成天像个花枝招展的公孔雀似的,像谁看不出来。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女生扎堆的地方钻。有人找你,对你来说是好事儿。毕竟眼瞎的人也不多了。”
沈舟平日里不怎么开口。一开口,众人都诧异。他嘴皮子这么利落吗?
噗嗤……
男寝中不知谁笑了出来,其他人也像是被笑声感染了似的,笑了出来。
公孔雀,形容的还真挺贴切。
王平贵气疯了,道:“你他妈再说一句!”
邓毅在旁边拦住他,见自己的小跟班被人这么嘲讽。他也有些不悦,道:“沈舟,我不知道你们俩有什么事儿,但不应该把女同志给牵扯进去。你现在就去给王平贵和周梅道歉。”
这话一出,王平贵有些扬眉吐气。
周围的人也算看出来了。外省派的知青头头要拉偏架了。
王平贵是小喽啰,得罪的起。
但邓毅可不是一般人,作为外省派的头儿,他手里可管着好几十人呢。
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
沈舟来这边时间不长,往后可都要打交道的。这要是把人给得罪了。以后可就惨了!
自打邓毅说出这话。王平贵都能想到沈舟“屈辱”的给他道歉的样子了。
王平贵就差把小人得势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整个屋里鸦雀无声,都等着沈舟道歉呢。
谁知道沈舟道:“让我给他道歉,做梦!他要是行得正,就别老去找人家姑娘。怎么,敢做不敢当?好好的人不当,要当缩头乌龟。你说你跟周梅没关系。周梅答应么?一个大男人处了还说没处,怎么着,你是又有别的相好了。想脚踩两只船,怕人误会不成?”
沈舟道:“你吃我的,用我的。就算养一条狗,也会摇摇尾巴。你从我这拿麦乳精。许多人可都看见了,现在还想咬我?”随后对邓毅道:“你们这都是这么欺负人的?”
王平贵一听怒骂道:“你说谁是狗?”
沈舟道:“你啊。”一点不怵。
邓毅的心里不痛快,新人进来,都有敲打这么一遭。谁承想沈舟看着细皮嫩肉的。没想到骨子里这么桀骜不驯,他这一整个质问,一点没给他台阶下。
他要是不罚沈舟他咽不下这口气。但他要是罚沈舟,岂不是坐实了他帮亲不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