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行啊,阿经。”封河走进去坐在沈经一边,扯下咬在他嘴里的纱布,“怎么了?”
“……没事。”依然是一股沉郁的气息。
“现在还不能扯掉啊,不过我可以给你重新换新的。”
“……好。”
封河也解不开已经凌乱的纱布,随后还是直接用剪刀从中间剪开。沈经的右手手指已经能够动的相当灵活了,封河看到他的骨骼中央的肌腱也修复了大半。“嗯,马上就会好了。”封河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和在结痂的伤口上轻轻摩擦着,沈经再一次感到了疼痛感的消失。
他抬眼望着封河。颜松说过对男人与对女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也自嘲过他自己就像是女人在照顾他一样。这便是……与男人不一样的人么。
但是与他见过的其他女人也不一样。
温和柔软的像是光。
他的左手忽而缓缓举起,迟钝了一下之后搭在了封河的头发上。
“嗯?怎么了?”封河已经给他擦了药,正在给他缠新的纱布,这时也只是随意地一瞥。
“……呃。”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女人与男人……确实是……不一样……
他的左手再顺下来抚摸到了封河的脖子。
他很少与女人接触。在他早年的时候对女人没有任何印象。他曾经的职责是守护整个队伍以致守护国家,后来流落数十年,是颜松重新唤起了他那天生的守护欲-望,但他的守护欲-望似乎从没有用于正确的对象上。
是女人。
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他要保护的,就是这些娇柔的,对他而言美好的东西——
喜欢。
真是个让他无法理解的词。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将这些对他而言重要的事务都占为己有——这样,就是喜欢了吧。
“阿经。”
他恍然回过神,左手缩回来,封河肩上的衣服已经被撩下一大截。他茫然地看着那白皙细腻的皮肤与精致的骨骼,他并不知道这是可耻的事——
没人教过他,他便不会知道。
“呐,已经好了。”封河拍了拍他的右手手腕,再随意地提了提肩上的衣服,站起来:“晚安。”
“安。”沈经点头。
封河走出去后拉上门,沈经还呆滞地坐在原地,半晌后才举起左手,掌间还残余着封河皮肤光滑温暖的触感——竟让他觉得沉迷。
这是怎么了?他也觉得自己不对劲。女人便是这样柔软么……好像还有那种特殊的气息……
他的右手握拳,随即再张开,捂住额头向后缓缓地撩过像是理了一下头发。
手机忽而响起。他按下接听,是颜松:“阿经么?”
“嗯。”他应一声。
“还没休息么,电话接的这么快。”
“是。”
“我最近没办法接你回来了,我这里受到了监视。你就在那里顺从一些,不要回到市中心,好么?”
“好。”
对于颜松的指令,他一向是无条件服从。并不是他懒得去想除了这些命令之外属于自己的思想,而是他似乎根本没有违背命令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