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动静,以为人总算是来了,礼数的原因,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却没想到来的人不是怀总,而是另一个穿着职业装不认识的女人,她推开门朝里面走了进来。
那个女人朝我们非常客气的一笑,“安总,着实是不好意思,原本咱们呢是今天约好了时间的,但是今天上午的时候,突然有个很重要的客人来访,原本是以为谈完就好了,却没想到还有一些事情等会要详谈,怀总一时半会走不开,又生怕让你们等太久,所以特意让我来给安总道个歉,要不咱们改日再约?”
我看了那个秘书一眼,在职场混迹久了的人,说话做事都非常圆滑,她说的倒完全没有破绽,也恰到好处的表达了歉意,只是,仔细听话里的意思却又让人觉得有几分轻视的意思,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个女秘书,“可以啊,既然怀总有事走不开,那就改日好了。”
她一路把我们送到了楼下的电梯口,余超跟我上车后,他刚要启动车子,我伸手拦住了他。
他不解的朝我看过来。
“既然来都来了,也等了这么久了,干脆就等着,再看看今天来的那个人是谁。”
余超点了点头,他又重新在位置上靠了回去,我们两个在车里又坐了好大一会,车里的空气不流通,呆久了难免觉得有些闷,那天我起得晚早饭也没来得及吃,胃里有些不舒服。
余超看出了我的异样,他朝我问,“要不还是别等了?咱们先回去?”
我摇了摇头,我倒要看看,今天的到底是不是汪胤铭,还是韩飞亲自出面,我目光盯着前面大厦的门口,“等!马上吃饭时间了,我就不信他们不出来。”
“那我把车窗摇下来吧。”余超把两边的车窗摇了下来,外面的冷空气一下子涌入,让人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脑子也瞬间清醒了不少,前面大厦门口,突然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立刻扯了一下余超,指着那方向朝他问,“那个就是怀浙源?”
“对,是他!”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就是怀总,隔得有些距离,我盯着看了好半天才看清了他身边那个男人的脸,我猜的没错,果然是韩飞!
他从乔莎那边拿走的文件里都是下半年,对公司很重要的单子,现在已经是接连着三家公司出问题了,看韩飞这样子,他是要准备对着其他的统统都下一遍手,我看着韩飞跟怀总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我推开车门就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怀浙源之前从没见过我,看到我走到他们面前停下来,他忽然顿住了口,朝我看过来,“你是?”
我朝他笑了一下,“怀总不认识我不要紧,你的秘书应该认识我。”
怀浙源听到我的话,他转头朝他身后的秘书看过去,那个女人就是刚刚把我跟余超送下楼的女秘书,她略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往前走近了几步,凑在了怀浙源的耳边朝他轻声的说了几句,怀浙源点了点头,这才把目光再次看向我,“原来是安总,之前一直都只从他们口中听闻你,第一次见面,没认出来,见谅。”
“不碍事。”我连连摆了摆手,紧跟着才挑眉朝韩飞望去,看到他的时候,故作惊讶的说了起来,“呀,我当怀总的贵客是谁呢,原来是韩总呀。”
韩飞听到我这样说,他大概摸不清我的意思,不解的朝我看过来。
我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今天本来跟怀总约好了结果怀总有贵客走不开我刚打算走,没想到会遇到这贵客会是你,都是旧识,要不就今天我做东,一起吃顿饭?你们觉得如何?”
我毕竟现在坐着这个位置,怀浙源他可以借口回避不见我,但话说到这份上,他要再回绝我,就等于是要直接跟蒋振宇这公司死破脸了,我不相信韩飞那样奸猾的人能给他多大的好处,够他有这个底气彻底跟蒋振宇这公司彻底翻脸。
韩飞听完我的话后,他冷着一张脸看着我,没有回答,怀浙源在一边目光在我跟韩飞之间瞥着,他最终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默,“我没想到原来你和韩总认识,要早知道的话,刚刚就直接叫你一起来喝茶了,今天既然是在我公司,自然得我做东,正好金陵定了包厢,安总一起?”
我抿了抿唇,立马应了下来,把话锋又抛给了韩飞,“行啊,只要韩总不介意的话。”
韩飞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但碍于其他人的在场,他不好发作,他声音不含一丝温度的说,“自然不介意。”
我们说好位置后,就各自上了车,回到车上,我关了车门,“去金陵。”
“安总,你这样故意跟韩飞作对,逼急了他,他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比如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倒可以毫无顾虑,反正我本身也是什么都没有,但他不行,他拥有的比我多,他做任何事情都得小心翼翼要考虑后果,他暂时肯定还不敢对我怎么样。”我朝余超说了一句,让他安心,没错,暂时韩飞肯定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所以趁着现在我就是要不让他的任何计谋得逞,就算把他逼急了,一个月后,我也就离开这里了,他就算想报复我,也首先找得到我的人。
我们到了金陵酒店,余超跟我一起进了包厢,韩飞和怀浙源的秘书已经在里面了,我跟余超在怀浙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穿着朝鲜服的服务员端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放到了桌上,他招呼着服务员又拿了几瓶进口的洋酒开了出来。
几杯酒下肚,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仿佛在喉间燃了起来,我清了清嗓子,这才故意朝怀浙源说了起来,“怀总,今天来我其实就是想来跟你说一下咱们合作的那个工程的事情的,现在什么都已经弄好了,你突然说要停工,得给我一个说法是不是?也不是我催的急,主要董事会那边,我得回去给他们一个说法。”
“哦,这事啊。”怀浙源说着,他立马朝韩飞看了一眼,他那一个眼神很细微,但却还是被我给捕捉到了,从他这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就能看出来,这事突然出了变故绝对是跟韩飞有关。
“这事主要也是我们公司临时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才想先停一停,具体的后面的操作事宜,我们公司也在想办法,到时候商量出结果对策一定第一时间联系贵公司,安总,你看如何?”他试探性的朝我问。
我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朝他说,“当然没问题,只是希望怀总不要让我等的太久了,毕竟拖久了,对咱们两家公司都没好处,你说对吗?”
他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一顿饭下来,基本都是我在找着话题,一直拉着怀浙源回我的话,这样一来一回,我根本都没给他去顾着韩飞的机会,每每怀浙源要敬酒的时候,我也都会在察觉他动作意图时,抢在他前面有所动作,等于一顿饭韩飞都被晾在了一边,一顿饭,韩飞一个人喝着闷酒,我拉着怀浙源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灌到后来,我们两个就喝空了整整四瓶洋酒。
怀浙源的酒量似乎不好,喝到后来整个人意识都飘了,我看了一眼喝醉的怀浙源,侧头朝他的秘书说了一句,“你们老板喝醉了,金陵上面就是酒店,去给他开间房间吧。”
那个秘书略有些迟疑的看了韩飞一眼,“可是。。。。。。。”
我一下子打断了她,“做秘书,照顾好你的老板,这是起码的事情还需要别人来说的吗?”
那个秘书被我这么一说,她有片刻的发愣,然后又应了下来,“好,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