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乙忙自地上爬起,从院里搬把椅子出来。
“对,就放那儿好了。”百里乐人提着衣襟微微拉开,往树荫底下一坐,道“去,给爷端盘冰镇西瓜来。”
“是。”乙大概是被踢怕了,不等他再开口,麻溜的走人。
百里乐人看着白蘋怒涛的院门口,心里头杂七杂八的念头一骨碌往外翻涌,暗忖老头子搞什么鬼?
以前干嘛,也没把他挡外面啊。
再看看这骄阳如火的日头,配上树上知了没完没了的叫,他忍不住爆了粗口“破老天,热死人也就罢了,你娘的连神仙也想热死。”
大半夜的闷雷一阵一阵,外加狂风闪电,搁现在呢?屁都没有,只有知了在树上唱“热死啦,热死啦……”
起初百里乐人不觉得像,可能是日头晒得头脑发昏,又可能是被知了不遗余力的坚持给感动的。
反正到最后,他耳朵里听见的就全是“热死啦,热死啦。”
但不管他怎么抱怨,老天爷丝毫没有降低热度的意思。
而白蘋怒涛内,百里流年正在接见萧老四。
坐在书案前,提笔写字道“怎么,你有眉目了?”
萧老四拱手一拜道“然也。”
“说来听听。”
“除掉百里素鹤的刀,我以找到。”
“哦?是谁?”
“此人家主也不陌生,便是前柳心斋主林卯。
他与素鹤前有覆斋之仇,又有夺心腹之恨,如今又要添一段公案。”
百里流年挑眉,提笔蘸墨“合着还有故事?”
“不错,要说百里素鹤也是个风流子。身边有疏星楼主这样儿的美人还不肯收心,转而一到王城就和九曜楼的头牌勾搭上了。
巧的是,林卯和那女的是姘头。
要说这女的,还真是应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老话。
林卯因此女,没少着急上火。”
“哼哼哼,人啊,有好办事。好好利用,你得你想的,未尝不可。”
“这么说,家主是肯答应萧某的要求?”萧老四偷眼看向百里流年。
“古人言居不必无恶邻,会不必无损友,唯在两者之间自持。
只要你萧某人有本事让世人认可,至于是七门还是八门又有何妨?”
萧老四听到此话,顿时大喜。早在日前帘恨找到他表明来意时,他便有此念头,只是苦无良机。
眼下天降机会,岂有放过的道理。
与人为奴终是奴,唯有自己翻身做主,才能真正挺直腰杆做人。
拱手深深一揖,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