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小心!”
周起暄话音刚落,小夏已经摔了下去,膝盖被地上的石子划破一道口,鲜血直流。
那是一个神奇的少女。在缝合伤口时,不叫疼也不哭泣,只是拳头紧握眉头微蹙。时宇不解,莫非她的痛觉神经也摔伤了。
“时哥哥,你的针线活一定做的很好。”小夏镇定自若地看着缝合好的伤口,又说,“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医生。”
时宇称赞她是个勇敢的小孩,给她绑绷带时,好奇地问她到底疼不疼。
“疼呀。可是哥还在门外,被他听到我叫疼的话,会更加内疚。时哥哥,你跟他说我没事。”
那是一个很会感恩的少女。在他离开时,她送给他一本很精美的笔记本。那本笔记本至今还摆在时宇的书架上,因为她在内页写下的那句话成了时宇的座右铭。
时宇看着奕宁,问她时隔十年,是否还记得小时候赠送给他的话。
奕宁微微一笑,答道:“优秀的医生治病,伟大的医生治人。时哥哥,你真了不起,已经是名医了。爷爷就拜托你了。”她看到周起暄,眼睛一亮,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说爷爷刚刚醒来,但是还在生气,让他进去跟爷爷道歉。
周起暄不耐烦地把她推到一边,语气决绝狠烈,“我和爷爷之前好好的。都怪你这女人。”
奕宁“嘘”了一声,让他小声点,别让爷爷听见。她不停地抓着起暄的手,请求他就算再不喜欢自己,在爷爷面前也要装模作样。周起暄则不停地撇开她的手,让她滚远点。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地进入病房,消失在时宇的视野里。
时宇内疚不已,给苏恬打了通电话,语气强硬地要她罢手。苏恬也语气强硬地威胁他,要是向周起暄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跳楼给他看。
周福生望着已经和好的兄妹俩,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他握着周起暄的手,表情凝重,如同在交代遗言一般,一边喘气一边说:“起暄,爷爷快不行了。福生珠宝交给你,爷爷很放心。只是,爷爷还有一件心愿,你一定要答应我。”
周起暄眼圈一红,强忍着眼泪向周福生保证,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会答应。
“爷爷要你们立刻完婚。”
周起暄像触电一般,立刻抽出手,言辞激烈地反对:“我宁愿死,也不娶这个女人!”
“那你是不是想看爷爷死!”周福生剧烈地咳嗽着,吐出来的血,如同绚烂的桃花,染红了白床单。
周起暄在奕宁焦急的催促下,做出了人生最痛苦的决定,心不甘情不愿地改口了,“爷爷,你放心,我会娶她。”
“什么?你要娶姐姐?”苏恬气得眼泪直流,背过身,不愿理睬周起暄。
周起暄上前,将她搂在怀里,说出自己的苦衷,又不停地向苏恬道歉,再三强调自己想娶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苏恬退而求其次,说举行婚礼可以,但是不要去登记。
“可爷爷要我过两天把结婚证书放到他面前。”
“可爷爷也没说要真的还是假的。”
苏恬的话提醒了周起暄。也对,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演戏,他就不能演戏呢?
中午时分,他把奕宁叫到外面的一家茶馆,递给她一张结婚申请书。看着她一笔一画认真填写的模样,周公子在心里暗笑她的如意算盘终归要落空。
“起暄,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奕宁用虚掩的拳头捂住她不断上扬的嘴角,抿了一口乌龙茶后,又幸福地说,“爷爷说要给我们张罗盛大的婚礼。可是他的身体禁不起劳累。起暄,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们就一切从简吧。”
周起暄点头附和,让奕宁不要对外公开,免得记者们知道了,又要围堵周福生。
“起暄,我什么都听你的。”奕宁问过琴琴,小红本上需要两个人的合影。在征求周公子的意见后,奕宁拉着他,来到一家最不起眼的照相馆。
“老板,这是我们拿来结婚登记的照片,麻烦拍好看点。”奕宁满心欢喜地对着热情的老板说道。
一旁的周起暄却慌忙解释:“不是结婚,也不会结婚。真的不是结婚。只是普通的合影。”
老板误以为周起暄害羞,他让两人坐在一张椅子上,不停地让他们再靠近一些,又不停地让面瘫的准新郎笑一笑,拍下了堪称金童玉女的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