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还以为他活不了几年,因此庆祝的鞭炮都囤了好几箱,现在看来只能呆在她那苑发霉了。
“嗯。”魏瑾泓拿出水囊拔到了塞子,递给了她。
赖云烟喝了两口还尚着余热的温水,还给他后,见他就着口子也喝了两口,她稍愣了一下就转过头,不再看他,提起剑继续往前走。
等走到山头,已是一个多时辰后,山的风特别大,魏瑾泓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包在了她身上,从身后抱着了她。
赖云烟没动,她透过那层层叠叠的山脉,看着那处深处在大山中的山脉,良久都没有话。
“那边就是天山了。”魏瑾泓指着现在看去再不过的河对面的山道。
“听奇寒无比,我们进去之后得加快脚步,才能赶在雪季之前出山。”
“嗯。”
“难啊,这么大队人马。”赖云烟摇了摇头,“有时人算不如天算。”
祝家的情况她大体也了解一些,两个姨娘带的丫环也是武使丫头,不比她找的差,但刚出京中几日,还没到险恶的地步,他们那边就出了岔,已经死了一个人,而她带的丫环里也有两个一直都水土不服,一直没有缓过气来的,还有一个因前面沾了毒草全身发肿,到现在也没好。
再过些日子,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尽管他们做的准备已够多,但也不可能完全全面。
“嗯。”魏瑾泓把头埋在她温暖的颈窝里,只露出眼睛看着山下那蜿蜒不断的山脉,“到时,得靠你的脚走不少路。”
赖云烟了头,这个她早想到了,魏瑾泓用不着担心。
“丫环不好的,你就留在渭河,到时让任家选几个人跟上,那也是你的人。”是她舅父家的,跟是她的也无异,她用得也放心。
听着他淡然的口气赖云烟笑了起来,她微微撇头,看着靠在她颈窝的男人,笑着轻声问他,“现在不嫌我心眼了?”
“嗯。”魏瑾泓笑了笑,温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肤间。
赖云烟垂了垂眼,转过了头,继而看着那一切都显得再渺不过的一切。
在春天来临之前,她得跟这个人相依相偎,用体温取暖。
以前的坚持在形势下荡然无存,而她的心中因此没有一涟漪。
在寒冷面前,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是虚妄的。
“快要下雨了,走吧。”在风把他的长发吹得乱了她的眼后,她收回了视线,拍了拍他放在她腰间的手。
“慢。”魏瑾泓收回了手,拉着她往下走。
赖云烟回头往山的那头看去,看到丝缕白雾悄然升起。
降温了,不多时就要有雨下了。
她的脚步快了几步,转头间看到了他拖地的披风,她微愣了一下,抬头解了他的披风。
“你披着。”
赖云烟取下披风,双手大力一扬,把披风扬在了他的身上,她停住脚步给他系着结带,之后她抬起了头,看到了魏瑾泓眼中倒影出的自己。
这时他低下了头了,冰冷的双唇落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