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啊,仅仅一招。我若有心,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便是天才?”陈默笑着摇摇头,稍一发力,把冯广扔在地上,说道:“可惜啊,你还是年纪太小,个子矮了些,不然这膝盖能再向下撞几寸,说不定算是替赵国除了一群未来的祸害。”
“我杀了你!”冯广怒不可遏地爬起,再次举剑攻来,一旁的那名护卫也上来助阵,方才陈默早用望气的法诀看过,这人也是炼气初期境界。
这次的宝剑,刺的是陈默咽喉,他手中没有武器,只好侧身闪避。冯广毕竟是真正的修者,见招式被躲过,手腕一抖,一招“风扫残叶”,剑锋横着向颈部斩去。
陈默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变化,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向后一弯腰,躲过宝剑,随后猛地起身,抓起持剑的胳膊顺着旋转的力道一推,剑刃正好撞在后面攻来的护卫心口,割出好长一道伤口。
鲜血从侧面溅到冯广脸上,正在恍惚间,只觉得脚下被人一勾,随后便倒在地上,陈默立刻在他身上补了两脚。那受伤的护卫忍着痛攻杀过来,也被陈默借力一拉,轰的一声撞在不远处的桌椅上。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炼种子?”陈默望着倒在地上的冯广,脸上满是讥讽:“只需一招,你便败了,随后你们以二对一,算起来也不过三招。二等资质?说不定毕生连先天境界都达不到,也敢妄称未来的神仙?连我这二十多岁才刚刚炼气初期的废柴都打不过,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你……你这是什么功法?为何我总觉得,自己还未出招,你却早知道了我的意图?”冯广半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被陈默踢到的痛处,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早就说了,师傅留下的功法很厉害啊。我修了好几门,方才只显露了其中一种。”陈默微笑着,可如今的笑容在冯家三人眼中却似乎有些狰狞:“这功法是师傅最新创出来的,你们应该没听过,叫作太极五禽戏。你说得没错,你才要出招,我就已经知晓了一切。”
他笑着回头望望身后还有些发呆的兄妹二人,又看看全部倒在地上的冯家一伙,说道:“你说,这荒郊野岭,过关的车队至少要午后才会出现,眼下一个时辰也过不了几辆马车。我若是把你们杀了,埋了,会不会有人知道?”
“别杀,别杀!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冯老爷听了,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告饶。
“你们伤了人,若不想死,便向人家赔礼道歉,这些银子,就当是给他们看郎中的钱吧!”陈默厌恶地看着涕泪横流的冯老爷,此时冯广和护卫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有些忌惮地不住后退,再不敢攻过来。
大眼睛少女从身后拽拽陈默的衣袖,怯生生地说着:“大哥哥,我们不要他们的脏钱!”
“你看,人家卖桃子的可比你们有骨气多了。”陈默笑着摸了摸少女的头,随后厉声说道:“冯大老爷,还不快快带着你的天才儿子和高手护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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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冯家三人狼狈地离开,陈默拍拍那名叫大力的黑少年道:“兄弟,你的伤,没事吧?”
“不妨事,俺这身子,结实得紧。”大力用力捶捶胸口,发出咚咚的响声。
美丽的小脸映入眼帘,少女抱着几颗最大的桃子,塞到陈默怀里,冲着他甜甜一笑,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脸上还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大哥哥,谢谢你!”
“哇,这么大的桃子,那我就收下了啊!”陈默笑着一挥手,几枚桃子立时便消失不见。
大力前前后后围了陈默转了几圈,问道:“这位大哥,这难道是仙法?那些桃子去哪了?”
“这叫乾坤袋,是修者用来装东西的行囊。”陈默笑着从腰间取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口袋,在大力面前晃晃,说道:“只要意念一动,就能把东西放进去。别看外面小,里面装下几幢宅子的东西都不成问题。”
大力兴奋地拽着陈默的手,喊着要学仙法之类的话语,第一次拥有崇拜者,陈默自然也假模假式地拿起护卫丢下的钢刀,给两位小兄妹演示了几招刀法,还按照记忆中电影里那些听起来玄而又玄的内容,给他们讲了讲所谓练刀的几大境界。
从手中有刀、心中无刀,到手中、心中都有刀,然后是手中无刀、心中有刀,到了最顶尖的境界,手中无刀,心中也无刀了。听得大力和鹿萌啧啧称奇,眼中都闪着崇拜的光芒。
很开心地聊了一会儿,直到二位少年再次踏上去往县城的旅程,陈默才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在胡说八道——手中无刀,心中也无刀,这人八成是练剑法的。
“大哥哥再会!”少女一边走,一边回头拼命向陈默挥着手,为了防止再被坏人骚扰,陈默沾了些湿湿的泥土,把她的俏脸画得和小花猫一般。
远远地,少女仿佛想起了什么,向这边喊着:“大哥哥,我叫鹿萌,你叫什么名字?”
陈默朝着远处的倩影笑笑,也喊道:“我叫雷锋!”
……
送走了大力和鹿萌,陈默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回头看看,柳掌柜和福贵还躲在房内,嘀嘀咕咕不知在相互说着什么。
“这个……陈……陈大哥,之前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不要计较。”福贵小心翼翼走过来,冲着陈默深深作了个揖。
“对!对!果然真人不露相,想不到,陈……陈少侠竟是如此的高手。之前我是被猪油蒙了眼,竟然让您做那些杂务,还时常呵斥,真是该死!”柳掌柜躲在福贵身后,畏畏缩缩地说着,随后又猛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钱袋,一脸谄媚地说道:“我知道陈少侠是世外高人,可行走在俗世,总要带些银子。些许俗物,还请少侠莫要嫌弃。”
“不必了。这几日在你这里又吃又住,怎能再拿银钱。”陈默淡淡地笑着,又道:“之前游历于此,只是不了解赵国的情势,不想贸然介入,故而在你这里叨扰几日。如今,也该是离去的时候。”
不再理会茶肆的一主一仆,陈默扔下刀,给自己倒了一碗凉水,咕嘟嘟灌下去解了渴,随后洒脱地挥挥手,向安阳城的方向踱去。
“真让人期待啊,不知这修者的世界,是怎样的情形。”和煦的春光照在身上,四处散发着泥土的芬芳,陈默步伐轻快地前行,不知为何,之前心中的抑郁与忧虑竟莫名地一扫而空,自信的笑容洋溢在脸上,眼中满是憧憬。
“盘古世界,我陈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