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筠舟,当初,我可是要离开你的。我都已经收拾好包袱准备逃跑了,你说你为何还要留下我?你这样,岂不是让我一辈子都觉得自己亏欠了你?”
江妙儿的心,顿时如同针扎了一般。
她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可许筠舟却不再多置一词。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我可警告你们,别想诬赖我!这收钱的决定,明明就是你家里那个贪得无厌的丈夫自个儿与我说的,否则,我可不敢擅自做决断!”
哪想,就在这节骨眼上,二婶子却还以为二人在私底下商量如何把罪过全都推给她!
于是,二婶子眼睛提溜转。
只见着那张尖酸刻薄的面容上,竟是丝毫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只剩下算计。
江妙儿脸色阴沉。
听到二婶子到现在竟然还只想着把自己摘干净。
江妙儿讽刺地笑了声。
她快速地把许筠舟交给她的两样东西收起来,不让二婶子瞧见。
转个身,江妙儿竟是快速来到了二婶子的牢房门前,对二婶子压低嗓音道:“过几日,若筠舟还不得洗清罪名,苏云霞,你莫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说,这件事就与你无关。我告诉你,到了筠舟被取缔功名那日,你身为许家人,同样要被牵累其中。”
“死丫头,你莫要糊弄我,我告诉你,我……我也不是被吓唬大的,对于西洲朝的制度,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你别想用这种方式套我的话!”
“呵!”
江妙儿一听,顿时笑了。
“苏云霞,枉费你算计了一辈子,竟然连“株连九族”这词儿都没听说过吗?”
见二婶子面色一僵。
江妙儿眯着眼,继续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刚刚考取了功名的秀才,一旦被确认了私下收钱开班办学,这罪名,等同于官员受贿。你仔细想想我西洲朝对于官员受贿都是如何处置的。”
“莫要说筠舟本身的前途报废,就连你苏云霞,日后若是生了一儿半女的,想要再参加科考也是不能!”
“不光如此。”
江妙儿故意把情况说的严重。
“很有可能,你也要陪着我夫君在牢里过一辈子。苏云霞,这样的日子,你确定你能忍受吗?”
许家二婶子听了以后,心里面顿时慌了。
江妙儿上辈子可是个站在商界顶端的女霸总。
察言观色这活儿,她再熟练不过。
眼看着二婶子已经有些乱了,江妙儿心中冷笑,说道:“可是,若这件事你认了,说出实情的话,那也不过就是一介不懂法的妇人犯了点小过错罢了。到时候,我再拿钱帮你打点一番,你依然还可以当你的秀才婶娘。”
“筠舟日后飞黄腾达,婶娘你与二伯的孩子也能跟着沾光。”
说到这里,江妙儿故意站起身,作势要走。
二婶子一听江妙儿说的的确有道理。
她与许家二伯这辈子不可能连个闺女都生不出来。
因此,权衡利弊后,二婶子慌乱地起身,想也不想便叫住了江妙儿,说道:“妙儿丫头,别走,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江妙儿背对着牢房的唇角顿时向上弯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