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一个被打开的麻袋中,赫然是寿王派去和张家接头的侍卫,但人已经没了气。而被太子撕碎的口供,拼凑起来后,也只能看到“纠缠裴悦”、“寿王”等不连贯的字眼。
管家见主子不说话,小心翼翼地犹豫道,“殿下,太子这是知道什么了吗?”
“不可能!”寿王马上反驳道,“太子的心思向来写在脸上,他若有算计,也不会处处被朝臣拿到把柄,更不会次次误会都解释不清。以太子的脑袋,绝不可能在暗示什么。”
“可刘生是被打了后闷死的,太子送来时,好。。。。。。好像就不动了。咱们要不,派人仔细查查?”管家也觉得太子不像会暗讽的人,可刘生死了,口供也毁了,让人心里非常不安。
寿王长吸一口气,双眸半眯,“不能查。今日的事绝不能让人知道,那个张夫人别留着了,张家自作孽,死有余辜。”今日的事,他并没有与母后和舅舅知会,全是因为他咽不下昨日的气,正好注意到张乾元被抓,才会想到这么个法子。若是闹起来,不仅母后会怪他沉不住气,吵到父皇更是麻烦。所以只能悄无声息地掩盖过去。
管家点头说好,马上派人去处理。
寿王回想着太子的最后一句话,定要帮他寻门好亲事?
呵呵,寿王眼中闪过一抹阴骘,叫来随从,“去备马车,本王要进宫一趟。”他和蒋家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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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子到寿王府,再到回东宫,这一串的事,临风都一一和裴悦回禀了。
裴悦本以为太子会气愤地进宫去找皇上,没想到太子竟然去找了寿王。
“临风叔,太子这事,你怎么看?”裴悦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最近总觉得屋里憋闷,喜欢透风的地方。
“不好说。”临风也颇为意外,“若是太子拿了口供进宫,势必会给寿王带去麻烦,但同样的,也会引起皇上对太子的不满。毕竟兄弟争斗只能在暗处,拿到台面上就不光彩了。”说道这里,临风不由多看姑娘一眼,颇有深意,“但太子去了寿王府,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太子机智,把问题抛给寿王,让寿王寝食难安,最好是露出马脚,但纵观太子往日行径,不太像这种可能;还一个是太子灵智不够,还信任寿王。”
临风说得比较委婉,寻常人家的继母都很难对继子好,更别说天家的兄弟。寿王和太子都是嫡子,一个出色人人夸赞,一个平庸到众人皆知,寿王努努力就说不定可以登上皇位,如何能做到兄友弟恭?
皇位在前,诱惑太大了。
裴悦一听便明白临风的潜台词,这是在说太子笨了。
“既然太子这样处理,我便不再管了,等父亲回来后,劳烦临风叔转告一声,看父亲要不要插手吧。”通过这事,裴悦也知道太子的三分为人,越发确认不想嫁给太子,扶不起的阿斗,即使裴家再有手腕,也难上位。
夜里裴首辅听完临风说的后,没惊讶太子举动,倒是有点意外裴悦的处理,但也只是转瞬即逝,最后交代临风,“悦儿是个有见识的,可惜皇上这一手来得太突然,但凡他提前透露一点,我也不会让悦儿滚进浑水里。寿王这个事办得太阴,本来我不欲参与进他和太子的夺嫡中,但他想害我的女儿,那就不行。”
“老爷打算怎么做?”临风问。
裴首辅看着摇曳的烛台,一剪子下去,火光顿时减弱大半,“冀州的矿难,是蒋家在暗中动了手脚。这些年,蒋家靠着寿王和继后,大肆揽权,你去找人查查,把蒋家从这事里拖出来,灭灭他们的气焰,也好让他们知道我裴阙的女儿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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