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莲花的样式,中间的花蕊镶嵌着一颗婴儿指甲盖般大小的蓝宝石,样式也有些老旧,纯金的工艺却是格外的精巧,并蒂双生而莲,显然是别有韵味的设计方式。
一侧的安琳儿原本还为安琪儿担心的,要知道安琪儿任何的时候被撸下去,她都是高兴的,可安琪儿要是背负上了谋害玉良人肚子里面孩子的罪名,那可是整个安家倒霉的,先不说远在边疆的安业庭如何。
安家经过此事,就算是有安业庭的军功,只怕也是要满门抄斩的,安家的女子都是要流放千里的,她这个婕妤就更加不要说了,就算是不会死去,也是要在冷宫里面度过余生的,她还非常的年轻,她还要做上高位,怎么能死在这里,可看到那个所谓的物证的时候,安琳儿顿时觉得有些怪异,可说道什么地方怪异,她也说不上来。
安琪儿嘴角勾勒出一个怪异的笑容,神态却越发的恭敬了,“这件事嫔妾大概了解了,请陛下容许嫔妾问葛洛几个问题。”
长孙渊宏眉角慵懒的一挑,摩挲着手上珍贵的碧玉珠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安琪儿一眼,好像看一眼安琪儿就是对于他的侮辱一样,不知过了多久上位才传出一个慵懒的男声“爱嫔尽管问就是,朕就将此事交给爱嫔处理了,你可是要给朕一个交代的。”
在场几个在场几个人都是人精,早就猜出,皇上不用审都相信这件事不是宸贵嫔干的,只是等在高位上看戏,想要知道谁是幕后的主使人。
傅贵妃听后扯了扯嘴角,她不过是怪安琪儿挡了她的路而已,此刻皇上如此的斩钉截铁,她再也没有什么好争论的东西,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予葛洛身上,希望她可以咬住宸贵嫔,就算是事态有了转机,皇上对于宸贵嫔还多少有些不舒服,这样玉良人肚子里面的孩子自然由不得宸贵嫔来养。
安琪儿缓缓的起身,一直盯着葛洛看着,过来好一会儿,才挪动脚步在葛洛的身边绕了几圈,这个宫殿里面安静极了,葛洛不觉得缩了缩身子,突然觉得这个安氏贵嫔,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可惜这份觉悟好像有些晚。
安琪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葛洛在皇宫里面盈溢多年,很多事情就算她说出来了,这个家伙也不一定会任,“葛洛,本嫔今日问过金嬷嬷,你今日例假,和几个往日里面的小太监在一起打牌,金嬷嬷去叫你的时候,你正在一旁和几个小太监大嚼是吗?”
头顶传来安琪儿幽幽的声音,葛洛不觉得一颤“回禀小主,是的,奴才和几个兄弟打赌,赢钱的人有肉吃,奴才刚好赢了两把,便上一旁嚼了两口。”
皇宫里面早就有明文规定,妃嫔太监禁止赌博,可若是主子实在是闷得慌了,便将自己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个几个闺房姐妹凑个趣,太监们赌钱的时候往往就是一顿饭,或者是一些主子赏赐的东西,打个擦边球而已。
安琪儿又问“本嫔问你,你说本嫔毒害玉良人腹中胎儿。那么打胎的药剂是谁给你的?”
“当然是娘娘您亲自给的!”葛洛几乎是反射性的说道“是您将这红花药粉,和那根宝石簪子递到奴才手上的,怕是人多口杂,还不许奴才和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说。”
安琪儿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雪之,见她眉清目秀的样子,倒是有些惋惜,这丫头的样子不错,可惜的就是这东西不用在正途上面,沉声的问道“雪之,你和葛洛还有其他的宫女太监为玉良人采摘梅花,那你记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人?”
“奴、奴婢不记得了!只是在进入梅花园的时候,遇到了雨宝林、珂御女和佳女御。”雪之低着头,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珂御女和佳御女是安琪儿院子里面崇美人的庶出妹妹,但被莫采女惩罚之后就毁了身子,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院子里面,偶尔才出来一次,此刻因为两人不够资格,而且身子并不好,所以没有出现在坤宁宫中。
安琪儿看向雨宝林“雨宝林可记得当时的时辰?”
雨宝林点了点头“记得,而且记得非常清楚,那个时候是巳时两刻,我们三人正要回宫的时候,在门口和雪之撞了一个正着。”
“那敢问雨宝林,为什么你记得那个时候的时间会那么的清楚?会不会有记错的时候?”
雨宝林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回禀娘娘,婢妾不会记错,因为珂御女和佳御女的身子不好,要定时的看太医。两人有一直闷在屋子里面,婢妾担心她们两人会闷出病来,所以才邀请二人一起去了梅花园。今日又恰逢两人的例诊,婢妾担心差了时辰,一直让身边的宫女盯着。”
“那我就奇怪了!”安琪儿的声音不觉得拔高了不少“一个时辰为八刻,我是辰时七刻的时候让金嬷嬷去找你的。你和自己的几个兄弟打牌的地方地处偏僻,金嬷嬷年老体衰,找你的时候走的是小路,可就是这样也要一刻的时间,你说是我亲自给你的药粉,那么你自然要回来见我,之后又是一刻不到时候。韶华宫的地处面积不小,你拿到药粉需要和雪之等人会合,这夕颜宫到挽莲居之间要一个时辰,你们就算是从挽莲居的小路进入梅花园,都还要一刻的时间,总共算起来需要四刻的时间。你却能耐硬生生的少了一刻,难不成你会飞,还是挽莲居的一众宫女都能日行千里,皇宫当中的来回居然的少了一刻的时间。”
葛洛的脑袋更加的底了,额角的冷汗直流“娘娘,奴才未曾说谎,是娘娘亲自给奴才的,只不过是金嬷嬷把奴才叫到了隐蔽处,这才亲自给了奴才这些东西。”
安琪儿不屑一笑,遗憾的摇了摇头,对于眼前之人只是觉得悲哀,尽量的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温和了一些“知道吗?你刚才最为不该说的就是这句话,本嫔说了,金嬷嬷找你的时候势必是走小路的,那么本嫔自然不会例外。可你却忘记了,此刻正是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之际,小路要比一般的地方显得泥泞,但凡人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脚印,所以……接下来的话,用不了本嫔来说了吧!?”
皇后和傅贵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篝火,暗恨那个死太监没有用,居然连这个设好的局都没有法子将安琪儿拉下来,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吃的。
皇后一拍桌子,美目一眯,“大胆葛洛,说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如此加害宫中贵嫔的。”
“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葛洛见事情不妙,不断的给高位上的人磕着头“这确实是宸贵嫔指使的只不过那东西是前几日就给了奴才的,只是当时不小心被兰充华看到了,并且威胁奴才不许这么做,可没有想到贵嫔娘娘却说这件事充华小主没有证据,所以让奴才大胆的行事。”
“一派胡言!你先前还说是今日之事,此刻却变成了前几日,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到底是何人指使,还不给朕从实招来!”皇帝一个杯子狠狠的置在了葛洛的脑袋上,垂落在一侧的头发上,还挂着茶叶,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上,此刻却被烫出了大片的通红,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此刻的心情不是非常的美妙,甚至有些不耐烦了。
大殿里面显得格外的压抑,一众妃嫔都跪在了地上,请求高位上的男子平息怒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葛洛一直不松口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安琪儿摇了摇头,看着葛洛的神情有些怜悯“葛洛啊!葛洛!你可知道你在高发我的时候,便已经出现了一个最大的漏洞了。玉良人要用雪水煮梅花茶,可我只是让你去帮忙采梅花花瓣的,就算是你在梅花里面下了毒,玉良人身边的吃穿都是要经过严格检查的,只要有经验的人尝一尝就知道了,那么本嫔会想着将把柄往外送吗?还有,你说这是本嫔亲自给你的,本嫔的首饰盒里面那么多的珠宝,为什么要独独给你这么一个簪子?”
“奴才不知!”葛洛低着头,身子不断的颤抖着,脸上的水渍和汗渍融合在了一起,原本重伤的身子在冷风当中强行支撑着,微微一动就牵动着浑身的伤口,面部的肌肉显得格外的怪异。
“理由很简单,你看过本嫔的首饰盒,最近本嫔将自己带过的首饰都收了起来,让织造监的人重新打了一些新的首饰。可本嫔的首饰匣子当中,若是突然少了哪一个首饰,都会在都要禀报一声,怕坏了你的事情,可你却一点儿也不奇怪么?本嫔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首饰都收起来了。可为什么还要留这么一支簪子,因为这是本嫔祖母送的唯一嫁妆。你是对本嫔有救命之恩,还是怎么,需要本嫔赏赐祖母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