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各位,我严大兴虽说在这沧州城,不算是什么数一数二的人,却也是有头有脸的,我当初有言,让我的女儿十八岁是出嫁,如今我的女儿已经满了十八岁生辰,今日,我便准备给我女儿抛绣球选亲,凡是接到绣球的,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我严大兴都会将自己的嫡女嫁给他。”
“好!”
“严大官人,那就快点吧!我们这些人,可都已经等不及了。”
严大兴身处瑞德茶楼靠窗户的一个瞭望台上,茶楼的门口,正被一大帮子的青年才俊围堵的水泄不通,严大兴说道要给自己的女儿抛绣球选亲的时候,在场的人几乎都沸腾起来,安琪儿图看个热闹,也凑合在这当中。
“大哥,请问,这个严大官人嫁女儿,有什么说法吗?为什么,刚才严大官人一说女儿十八岁抛绣球选亲,你们怎么都那么的兴奋。”安琪儿不解的歪着脑袋,根据他的所知,十八岁未出嫁的女子,在羽国当中已经是大龄剩女了。
虽说,羽国也有不少的女子,是在过了十八岁之后才出嫁的,可主要的原因大多都是命格,亦或者身体的缘故,再者就是因为父母的偏心,定下了好的人家,想要多留孩子几年。
严大小姐,似乎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家给定下,她的父亲才会给她抛绣球选亲的,这样的女子往往是因为什么特殊的病垢,只是,看到在场的那么多人如此欢心的样子,让安琪儿又有些说不出来的疑惑。
男子转过头,一看来人居然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妇人,心神荡漾,也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安琪儿。
“这严大官人,是我们沧州城数一数二的酒商,他们家的酿酒作坊可是远近驰名的。严大官人先前有两个嫡子,还有一些庶出的孩子,严小姐是他唯一的嫡女,听说,这严小姐出生的时候,还有一些玄乎呢!这话说,我们夹道两岸十三县城那年大旱,几乎是颗粒无收,严家是靠着酿酒为生的,酿酒没有大米,还算是哪门子的酿酒?严大官人就急,想来不少的法子求雨,一是盼着天下百姓的日子好过一点儿,二是希望严家的生意能够有着转机,谁知道这个时候严家的太太突然被诊出了怀孕这事儿,严大官人也没有太在意,嫡长子嫡次子,庶子庶女都有一大堆了,谁还盼着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可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狂风大作,大雨是倾盆而下。严大官人傻了眼儿了,想着严太太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是有些来处的,就找了一个远近闻名的瞎子给腹中的孩子算了一卦。瞎子说,严太太这一胎,十有八九是个女儿,日后出嫁定然是非富即贵,严大官人很高兴,便下令大肆的酿酒,做成女儿红,待得女儿出嫁的时候,送于严大小姐做嫁妆。”
“这严大官人还真有意思,人家女儿出嫁,都是送金送银,送女儿的手艺,送织锦绸缎的,他却偏偏要送酒。”长孙渊宏低哑的笑声传来,就像是浓厚的大提琴一般。
茶楼上的严大小姐带着面纱,手中拿着一个大红色的绣球,十八岁的她,正是一个女子风华正茂的最好时间。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不能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去普通的书院学习上课,父亲对于她给予了格外的期望。
严大小姐也深知此事,从小就恪守妇道,遵从父亲的教会,在沧州城的名媛圈子里面算是小有名气。
长大之后,看着自己一个个的好友已然出嫁,严大小姐的心里面诚然是那么的不舒服,一个女子情窦初开的时候,都会幻想自己的如意郎君,多少的人有了自己的良配,她已然形单影孤,甚至连对方一个影子都没有。
十八岁的严大小姐,尚未定任何的亲事,身为母亲的严太太着急了,当初的那个瞎子,也只是说自己的女儿有机会嫁给权贵,可她最不希望就是自己的丈夫,拿女儿的婚事作为筹码,至今都不曾给女儿定下任何一门亲事,白白的耗尽了女儿的青春年华。
严大官人也有些心动了,这些年,她在沧州城内外寻找着,可真正能娶自己女儿的人,对上他的身份是半斤对八两,那些官宦子弟,大多不太愿意娶一个商户的女儿为妻,严大官人只是说的好听,士农工商,商户是最为低等的,那些城主的公子,大多只愿意娶自己的女儿为妾室。
女儿已经到了这般的年纪,要想再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已经是不太可能了,迫于无奈之下,严大官人才想出了这么一招。
严大小姐的婚事说的不好听就是听天由命,若是嫁得好,严大官人就这么算了,要是对方的家事和人品都不怎么样的,就索性让男方入赘。
严大官人警惕的看了一眼,一楼门口的一众男子,心中不觉的摇了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在这里站着的,不少都是沧州城当中的浮夸子弟,虽说也有苦读之仕,但家境反面似乎太过于的贫穷,日后能否考上仕途还是一个未知数。
可惜的是,严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消息不灵通的古代,对于下面之人完全都处于一个懵懂的状态之中,一心找着自己的如意郎君。
严大官人慎重的对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孩子,去选吧!看准了再选,没事儿的。”
虽说嘴巴里面严大官人不在乎,心里面还是不免有些打怵,要是女儿真的选了一个街头乞丐,他的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摆。
严大小姐慧心的一笑,随后四下打量了一番,在场的不少的人一看就让人反胃,不是她为人不厚道,实在是那些人有些对不起观众。
一双鹰目赫然的进入了她的视线,手中红色的绣球一抖,耳朵上染着一丝娇羞,她下定了决心,就要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