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熊低声怒吼,可能是饿了好几天,我大喊一声,它就扭过了头来,露出了血红的双眼和惨白的獠牙。
只怕我手里的木棍根本伤不到它,于是我就从挎包里摸出了针具包,叼在嘴里,然后冲着它就举起了木棒。
这对灰熊就是挑衅的意思,它缓缓转过身来,嘴里继续发出低吼声,肥硕而又粗壮的四肢开始蓄力。
孟宽握紧了工兵铲就朝它后背拍来,却扑了个空。
这头灰熊已经朝我发起了进攻。
我双手握着木棒在身前一横,挡住了灰熊咬下的大嘴。
木棍卡在了灰熊的嘴里,我迅速一转身体,从地上爬起,拔出一枚三棱针就刺入了灰熊的后脖颈。
五寸多长的三棱针直没到柄,灰熊一口咬断了嘴里的木棍,扭过头继续朝我扑咬来。
我不断从嘴里叼着的针灸包内拔出亳针,迅速的刺入灰熊体内。
它的动作变的缓慢,孟宽趁机抢了过来,一工兵铲拍在了灰熊的顶门。
灰熊大怒,一爪子挥出,就扫落了孟宽手里的工兵铲,还将他的军大衣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孟宽大吃一惊,忙喊道:“小袁快拿灭火器来!”
他被灰熊扑倒在地,我不知道他此刻要灭火器做什么,但看到灰熊的獠牙朝孟宽脸颊咬落时,就大吼一声,吐出了嘴里的针具包,一步上前,左手揪住了灰熊的短尾巴,右手抓住了灰熊的右小腿,双臂发力。
这头快半吨重的灰熊被我从孟宽上身拽起,我再次发出一声吼叫,双臂用力,将灰熊抡起,一松手,灰熊被我丢出,坠向沟底。
我坐在了雪地上大口喘着气,双臂因为用力过度,肌肉被拉伤,疼的非常厉害,我强忍着疼痛从地上捡起针灸包,从里面拔出亳针往我的双手的合谷处扎去,以此止痛。
孟宽也惊魂未定,不过换成了匍匐与地的姿势,他的身下忽然塌陷,大块的山石伴随着积雪坠落沟底。孟宽的身体也跟着往沟底坠落。
我忙丢下针灸包,一个箭步飞跃,伸手抓住了孟宽的棉军帽,但帽子迅速被摘掉,孟宽右手急速探出来抓住了我的右手手腕,他的半截身子已经悬在了断崖外。
“别松手!”
我们俩异口同声向对方道。
我的右脚勾住了一棵雪杉,但无法勾紧。
孟宽的身体虽然不重,不过身下的山石仍在塌陷,我就快支撑不住了。
这时我感到自己的左脚被一双小手拉住,也放在了雪杉根部。
我的双脚勾住了雪杉树底部,这样就增加了抓力。
孟宽看到我双手的虎口处都扎着亳针,更是惊讶,而我眉梢的伤口因为用力也开始渗血。
韦招弟在我耳边低声道:“叔叔,额用绳子系住了你的腰带,另外一端系在了杉树上,你可以放心的往后退了。”
于是我的双脚勾住雪杉的根部,用力往回收,缓缓的将孟宽从断崖外往上拉。
不过塌陷仍在继续,我每一次收缩双腿,孟宽身下的山石和积雪就往下塌陷,沟底更是传来了灰熊的怒吼声。
我感觉到了大地的颤抖,一定是被我丢下沟底的这头灰熊在撞击山崖,才导致山崖上的山石不断破碎坠落。
我的双脚也使不出力气来,孟宽就对我道:“小袁,你赶快把手松开,我这样坠落下去,不会有事的,你赶快松手,否则我就会连累你一起坠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