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厉家珍拍开他的手,她满眼恨意的瞪着他,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不要碰我,脏!”
沈遇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绝不允许她误会他,看她转身就跑,他伸手搂住她的腰身,“珍珍,你听我解释,我被下药了,我以为对面住的人是你,我把她当成你了。”
厉家珍痛苦不堪,她又跳又挣扎,眼泪落得更急,“沈遇树,你不要找借口,我在黑暗里一眼就能认出你,为什么你认不出我来?为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沈遇树紧紧抱着她不放手,不管她怎么踢他抓他,他就是不放手,因为他知道,他这一放手,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珍珍,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跟你解释。”沈遇树头疼欲裂,是他的错,刚才他躺上床上,就感觉到有点奇怪。厉家珍不是那样安静的人,如果舒服,她会喊出来,不会憋着闷哼。但是他却任由自己被欲。望主宰,没有确认,才会酿成大错。
“你还要解释什么?你解释什么都无法改变你和她睡了的事实,放开我,你放开我!”激动之下,厉家珍一耳光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走廊里顿时安静下来。
厉家珍这一耳光用尽了全力,她的掌心一阵阵发麻。或许是绝望到极点,她的心空得发疼,她没有再歇斯底里的大叫,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
沈遇树俊脸僵痛,他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默默掉眼泪的厉家珍,他的心被恐惧填满。她说得没错,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他和贺允儿睡了的事实。
“珍珍,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原谅我,好不好?”沈遇树低声下气的乞求,他不能失去她,从他夺走她的初吻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注定了要纠缠一生。
厉家珍一眨眼睛,眼泪就滚落下来,她捂着眼睛,眼睛浮现的是他在贺允儿身上那一幕,她说:“你拿什么让我原谅你?”
“珍珍,别这样……”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才是受害人。”贺允儿忽然打断了沈遇树的解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沈遇树。她听信了颜姿的话,颜姿告诉她,男人在床上都不喜欢多话的女人,所以当沈遇树悄悄进她房间时,她以为是沈存希,咬着牙关没有出声。
她想,只要她和沈存希生米煮成熟饭了,那么他势必会娶她,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人竟是沈遇树。
厉家珍的心被这话一蛰,更加痛苦,她不想再面对这种让她心碎的场面,她转身飞快奔回自己的房间,“砰”的甩上门,反锁了门。
沈遇树连忙追了过去,门却已经反锁了,他用力拍门,“珍珍,你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的,你开门让我进去。”
厉家珍眼泪扑嗽嗽直落,她拿起衣服换上,将睡衣放进包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拉开门。沈遇树站在门外,看她提着包,他放下举起的手,说:“珍珍,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厉家珍抹了抹泛红的眼眶,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永不原谅,让开!”
她无法接受她挚爱的男人,当着她的面上了别的女人,只要一想起来,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似的疼,她永远也原谅不了。
沈遇树也来了气,他都低声下气到这份上了,她怎么还不体谅他?他明明听见大嫂说将她的房间安排在他对面,为什么房间里的人会是贺允儿,她却住在了他隔壁?
“厉家珍,你对我的信任就只有这么一点吗?”沈遇树怒道。
厉家珍盯着他,没想到他还有理了,她一边笑一边落泪,她说:“那好,如果今天换成我和你哥哥滚了床单,你还会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吗?沈遇树,你让我捉奸在床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不准!”沈遇树想想那个画面,就愤怒得。
“大半夜的你们在吵什么?”走廊上忽然传来沈老爷子气势慑人的声音,沈老爷子没怎么睡着,听到楼上的闹腾声,还以为是贺允儿与沈存希,他心里暗爽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只等合适的时候上来抓奸。
结果上来就看见沈遇树与厉家珍在吵架,他不悦的皱紧眉头。
厉家珍甩开沈遇树的手,她对沈老爷子道:“沈伯父,我先告辞了。”
沈老爷子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又听见房里传来贺允儿哭泣的声音,再看沈遇树身上的抓痕,他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半夜闹成这样?”
“沈伯父,你还是问您的好儿子吧。”说完,她转身往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沈唐启鸿与颜姿慌慌张张的走上来,“家珍,出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
厉家珍到底是名门出身,即便伤心绝望成这样,她依然礼貌道:“大哥大嫂,我先告辞了。”说着与他们擦肩而过,径直下楼。
颜姿看着她悲怆的背影,心底冷冷一笑,沈唐启鸿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做了什么,他皱眉道:“她这样离开,会不会出什么事?”
“你担心什么?会有司机送她走,咱们还是上去看看吧。”颜姿推着沈唐启鸿往楼上走去。
……
宋依诺迷迷糊糊时被手机铃声吵醒,她伸手捞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哑声道:“喂,哪位?”
“宋姐姐,你可不可以过来接我一下?”手机里传来厉家珍带着哭腔的声音,她一下子惊醒过来,一动,才发现腰上扣着一条铁臂,她浑身像被火车辗压过一样酸痛。
这一次,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做了。从一开始的恐惧到后来的舒服,他的身影缓缓取代了五年前黑暗里那个男人,将她从阴影里彻底拽了出来。
她心里满满都是幸福,思及刚才的疯狂,她脸颊微微发烫,小心翼翼的拿开他的手臂,看他在睡梦中还在伸手找她,她连忙拽了枕头塞在他怀里,他才再度睡沉过去。
宋依诺起身下床,两腿软得站不住,她来到落地窗前,轻声道:“家珍,你在哪里?我已经回桐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