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洛君辰果然再没有去过锦程殿,宫里宫外也都没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倒是安静得很。
洛靖时不时地有了兴致便会到辰翊宫那边走走,倒也不能说是有兴致,左不过是为了惹起后宫的骚乱罢了。
他向来喜欢看戏,偏偏舒妍八面玲珑,次次轻易摆平,没人看得到热闹,无人多言半句,他反而常常自讨了没趣。
冬季肃杀一片,寒风凛冽刺骨,动物野兽皆避于洞穴之中,故不宜进行狩猎,夏季炎日当空,*骇人,稍有不慎便会得了暑热之症,亦不宜狩猎。唯有春秋季,乃是一年之中狩猎的最佳时节,气候正好,暗风送爽,可不正是天赐良节?
故而,一年两度的红园狩猎在一群老头子经过卜算、问神之后总算确定了日子,正是春分时。好不容易熬过了严冬,暖阳携着风儿,几分凉意,却也恰到好处,因为天气的关系,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变得爽朗了几分。
一大清早的,洛君翊便派人给洛君辰送去了一匹乌驹宝马过去。如今想害洛君辰的人怕是不在少数,是否有人会在马匹上做手脚也说不清楚,还是小心为妙。
“儿臣参见父王。”
“微臣参见王上。”
群臣跪拜,景象毫不壮阔!
“好好好,众卿平身。”
“王上,这皇子们都是随了你,个个都英明神武,这是我洛国的福分啊!”
王后打扮得虽然较平常朴素了不少,但因为头饰的繁重,看起来依旧雍容华贵,倒与今日的狩猎之行格格不入。
洛靖拢了拢离歌的肩膀,深沉的眸子里尽是宠溺与柔情:“哈哈哈,还是孤的王后最会说话。”
“王上,臣妾来晚了,还望王上降罪。”
说话的人正是舒妍,她将青丝束起,一身劲装,只是略施粉黛,利落地跪地行礼,俨然军家风范。
洛靖连赞数声,将舒妍揽进怀里,笑得更欢:“爱妃英姿飒爽,全然没有女儿家的扭捏姿态,好,好,好。”
“洛国男子外邦皆知英勇神武,自然女子也不可落后。”舒妍拱手,下定决心般地道,“今日狩猎,还望王上恩准臣妾入围,与男儿较量一番。”
“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甚好甚好。”洛靖点了点舒妍的鼻尖,宠溺地道,“爱妃能有如此决心,孤岂有不答应的理由?”
“谢王上恩典。”
张佑之小声提醒:“王上,吉时已到。”
“出发!”
洛靖发出命令,一时间,鼓声大作,号角长鸣,好不热闹。
舒妍没有和王后及其他几个有幸相随的嫔妃一同上马车,而是翻身上了一匹棕色的马:“王上可要与臣妾一起策马奔腾?”
洛靖本欲与众妃在马车中一同玩乐,闻言,顿了顿,翻身上马,道:“能与爱妃共乘一骑,孤庆甚至哉,爱妃可要坐稳了。”
语罢,夺了舒妍手中的马鞭,力道恰好地挥了下,率先离开了王宫,去往红园。
萧贵人本就是重臣的掌上明珠,怎能受得了这样的气,加上上回的怒意再次挑起,便口无遮拦:“王上怎么可以如此宠幸那个贱人!”
王后厉声呵斥:“想清楚了说话,你竟敢叫舒妍贱人,莫不是活腻了?”
萧贵人哪敢再多言半字,立即跪了下去:“臣妾该死,臣妾该死。”
众妃见状,纵有千言万语也不敢喘一声,纷纷闭嘴,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