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秦诏一直不得见这公子小姜,只觉得心烦意躁,有时到了半夜都睡不着觉。
今日好不容易跟随太子出门,可是也不得跟她说话。
现在好不容易寻了空子,可是伊人却被个梁国公子缠住不放。
秦诏不便近身,可是那眼儿却一直在观望着这边情形。
这一看,可不打紧!
譬如姜秀润横翻的那记白眼。刘佩看到的是狂妄无礼,小子欠揍!可秦诏却觉得是媚眼横生,分明是在跟梁国公子调情。
秦诏看得火大,便径直走过去,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姜秀润带着浅儿,跟着秦诏入了弓室。
那秦诏终于得空,便仗着自己人高马大,遮挡住别人的视线,贴附在姜秀润的耳旁道:“跟刘佩聊些什么,竟然那般的开心?”
姜秀润不知秦诏哪只眼睛看见他开心,只接着挑选弓箭转身的功夫,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脚背上,转身来到伙计的面前道:“这些弓太重,可有蛇竹制成的轻弓?”
这蛇竹乃是齐朝特产,顾名思义,因为竹身上有类似蛇鳞的花纹而得名。
不过齐朝人大都用这种之地坚韧的竹子来编制竹椅。很少用来制弓。
再说就算用竹弓,如射馆这等专为贵人开设的奢贵店铺也不会用。
不过伙计灵光,心知这少年乃是随太子而来,自然是有求必应,连忙吩咐下面的跑腿伙计去街市找寻。
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伙计便购来小弓一把,看那式样就知,是給八九岁的孩童戏耍之用。
有那好事之人当下便笑开了,开口道:“公子小姜,你当真要拿一把孩童的弓箭跟随太子去射猎虎狼?”
姜秀润压根不理。只在箭架上来回搜寻,看到一把特制的袖箭,正好配这弓,当下便让浅儿收入了两盒。
既然太子强要她跟随,她便躲避不过去。可是冬狩时危机四伏。
她前世只知道太子遇刺的结果,压根不知过程。
到时候只能见机行事,力求自保。
别看这蛇弓看着简陋幼稚,可是很容易上手,在短程内搭手连箭速度也快。
前世里,她跟随秦诏狩猎,便拿了这蛇弓,秦诏当时也嘲笑她不如不拿,可是后来,勤练了月余的她用这蛇竹弓彻底叫秦诏闭了嘴巴。
而现在,她身后的秦诏看到她拿着这小弓,也和众人一样,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嘲讽着她自不量力。
就在这时,凤离梧也试弓归来。
方才他用一把重弓连续十箭射穿了百米开外的一根红心木桩的靶心处,手腕粗的大洞,惹得围观之人纷纷惊叹叫绝。
这一手绝技,顿时让皮利巴输得灰头土脸。
当他看见姜秀润选的小弓时,也眉头轻皱,直觉这波国质子又是在阴奉阳违,敷衍着他。
身为太子少傅,却拿了一把顽童竹弓上猎场,这姜禾润是有意要下他的面子?
果然,方才丢了面子的皮利巴顿时像被人点了笑穴一般,哈哈大笑道:“听说这位是太子的恩师,竟然如娘们儿般拿着竹弓?敢问殿下,这位少傅,是教殿下什么的?”
太子没有搭理嚣张的南夷使节,只冷着脸对姜秀润道:“既然选了弓,便试一试吧,若是不趁手,还可以再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