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阳光也被乌云遮盖了去,天际开始变得阴蒙蒙的。
褚北严今日进宫面圣,刚出宫门就被长子的马车挡住。
“父亲,借一步说话。”褚辰恭敬道。
长子风尘仆仆的赶回京,定是有要事,褚北严只带了几个亲信随行,他对宝月楼背后的主人早有所耳闻,也曾多次带着侯夫人光顾,一品佳肴。
今日-一见宝月楼掌柜对褚辰的态度,褚北严对这个长子又多几分高看。
三楼雅间早就布置好,冰雪严寒的京城竟还有成活的仙客来,褚北严忙于战事,多年镇守宣府,他知长子能力强大,只是不知还是会种花养草的雅士。
“我儿有话直说,为父也正好有事要告诉你。”褚北严落座,端起茶盏喝了口,宝月楼连同茶色也是极佳的。
褚北严将褚纪娶妻纳妾一事轻描淡写的提了提,到底是四子,褚家的未来并不寄托在他身上。
雅间里烧了金丝炭,褚辰除了披风,先问了一句:“父亲此番进宫,可是宣府有异动?”
褚北严是宣府总兵,若非战事,皇上不会在这个时候召见他,更何况宫里头的太后正病着。
“。。。我儿当真料事如神,不过。。。倒也不是瓦刺来犯,说来也怪,九个月前瓦刺重创,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就卷土重来,可宣府连日来出现不少灾民流离,附近的牧民也糟了大灾,皇上命为父不日启程赶往宣府,解救我朝百姓。”
这些年,褚北严养成了与褚辰商议诸事的习惯。
犹记得十几年前,褚辰才七岁就进了卫所跟着一般大老爷们训练体质,小小的年纪从不知服输二字怎么写。
茶盏里是新泡的汉阳雾茶,雾气腾起时,笼着褚辰俊颜如铸。
如果没猜错的话,难道是。。。
褚辰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父亲可知如今的宣府副总兵是何人?”未等褚北严答话,褚辰眸光深幽接着道:“他原是太原总旗,因立了战功被调升到宣府,父亲不奇怪他晋升的速度如此之快?”
褚北严原也有疑惑,可他是武官,带兵打仗很有一手,论起阴谋筹段还是略逊一筹。
“我儿的意思是?”
褚辰淡淡一笑,给褚北严续了茶水又道:“宣府镇占冀州地,宣府镇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瓦刺已有多年未曾来犯,怎么偏偏会在十三王爷造反之时前来烧杀我朝百姓?十三王爷本在太原镇守,四年前却连连失守,放了鞑子进城不说,还差点连累了文大将军,而正在那时候,他的得力手下又被调至宣府!”
“你是指反贼早就部署了这一切?他竟与瓦刺勾结,那副总兵是卖国贼?”褚北严似乎蓦然领悟,神态极为严肃:“不行,为父今日-就得启程,多亏我儿提醒。”
褚家是跟着太祖皇帝打过江山的,世代忠心耿耿,保卫疆土是褚家男儿必死的决心。
褚辰上辈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如今。。。。。
褚辰起身恭送褚北严,与他一道出了宝月楼,褚北严去督军衙门之前劝了一句:“你母亲上次做出那件事也是为你好。。。咳咳。。。你如今也不小了。”
男人之间的谈话大抵都是点到为止,开门见山。
褚辰点头:“儿子知道了。”他也想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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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放晴,暖阳照在飞阁流丹的乔家大院,像是预示着某种即将到来的扶摇直上。
若素一早便去了乔老太太屋里辞别,乔若娇和王凤也来了。
奇怪的乔二爷如今见到若素,宛若‘避如蛇蝎’,昨晚家宴上,他看见若素也在,席间就悄然离席了。
呵呵。。。。不过是个相同的名字而已,倘若问心无愧,何必闹这一出?
乔老太太和王凤都备了贺礼,说是恭贺白启山续弦的,乔大爷和乔二爷却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绝对不与白家有任何人情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