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你回来了。”
一看到秦晴,唐敏立马扯出一个笑容,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唐姨,你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打了!”
马芳芳急切问道。“妈,是不是秦忠他们家欺负你了?”
秦晴眼底怒火在燃烧,她妈是送晓月回家的,现在弄成这样,肯定跟晓月舅舅秦忠一家人脱不了干系。“他们……他们把晓月的娘,关在猪圈里养!”
唐敏想到她送晓月回家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就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大冬天的,晓月的娘赤着脚,就穿着薄衣,跟两头猪一起吃猪食。怕人跑出去,他们还用铁链铐着人,让她吃喝拉撒都在猪圈里。晓月回家就看到这一幕,就和她舅舅闹,那个秦忠,还有秦忠媳妇,当场就把晓月和晓阳一起扔进了猪圈。唐敏想要阻止,和他们一顿撕扯,最终被撵了出来,她就一路寻来村委会。“这秦忠,真他娘的不是人!”
听完唐敏说的这一切,马芳芳生生啐了口口水,秦晴抄起一旁的铁锹,冷着一张脸就往前冲。方志伟默默跟在秦晴身边,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不会阻止,她要做的,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晴儿,你别冲动!”
唐敏一把将秦晴拉住。“娘,我不能由着他们这么欺负人。他们要真不想养,那就放过晓月一家,关在猪圈算怎么回事?”
一股火憋在秦晴胸口,晓月很懂事,晓阳也很乖,他们不该受这样的苦。“秦忠他们一家八口人,咱们这么去,讨不了好!”
唐敏也是吃了苦头的,那秦忠全家人,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主,尖酸刻薄,又力大无比。秦晴脚步一停,她要真这么去闹,未必能解决晓月的问题。“芳嫂,这事得麻烦你了。”
“需要我做啥?你说!”
“芳嫂,你这样……”秦晴在马芳芳耳边一阵低语,马芳芳听得先是皱眉头,过后又点点头,最后直接笑出声来。“成!你这办法好!”
“不过得麻烦芳嫂你去办了,这事我不能出面。”
秦晴想帮晓月一把,但是如果她出面,秦忠一家一定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放心,这事包我身上了。”
“芳嫂,这事你帮我办好了,我一定感谢你。”
“这有啥谢的,一个村的,互相帮忙还不是应该的。那我先去了!你先忙着吧,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妥!”
马芳芳也是风风火火的性格,立马就出了村委会,按照秦晴吩咐的去办。“晴儿,你给芳芳说了啥啊?”
唐敏不解地问道。“我想了个招,可以让晓月脱离秦家那个魔窟。”
晓月聪明能干,晓阳活泼可爱,两个孩子都值得有更好的生活。秦家那一团烂泥,就不配跟他们有半分关系。“这事能成吗?”
“妈,你就别担心了。来,你先进屋来。“安排了马芳芳去办理晓月的事情,秦晴也暂时一宽心,她带着唐敏走进里屋,对着屋里几人说道。“各位,以后咱们大衣生产的事情,都会由我妈来管理。”
“我?晴儿,我……我不行啊!”
唐敏也是知道秦晴想要做服装生意的,屋里这几个人,全是她找来做衣服的。现在一说都要由她来管,唐敏一下就打起了退堂鼓。“妈,这事不难,和之前做拖把的统账一样。你只需要记一下大家做了多少件成衣,再监管一下大家的工作……”“对!尤其是要盯紧这个秦大山,他要是敢偷鸡摸狗的,直接送进派出所!”
跟马芳芳关系最亲近的钟嫂大嗓门的吼道。“偷鸡摸狗?”
唐敏不解地看着秦大山,秦大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唐婶,我之前手脚……确实有些不干净。但秦老板给了我机会,我一定改!一定改!”
他不改也不行啊,两块钱一件,一百件那可就是两百块!他偷棉花得偷多少斤才有两百块?更别提还得担风险去坐牢。他怎么也得管住自己这双手。“妈,你也可以和大山哥他们一起,学着做大衣,这工钱我也给你算!”
“我要啥工钱啊,这钱都是你的。”
唐敏看着月季认真地踩着缝纫机,也好奇上前打量,她本来也会针线活,一句跟着一句就问开了。她向来与人和善,没多久几人就聊开了,秦大山也有心想要缓和跟众人的关系,守着在一旁指点,倒竟然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秦晴也着手带着唐敏开始做衣裳,她没有任何保留的按照流程教着所有人,几人都听得极为认真。一直到了天黑的时候,马芳芳这才又赶回了村委会。“芳嫂,怎么样了?”
“我照你说的,把我爹请过去了!现在晓月娘仨是都出了猪圈,也有个屋住了。但确实跟你说的一样,秦忠一家,不愿意放人!”
马芳芳的话都在秦晴的预料之中。河东村是贫困村,每年年底的时候政府都会根据人口免粮赋,晓月娘仨一回来,就占了三个名额,他们家能少交不少粮。“他们反正就用糟糠养着晓月他们,也费不了多少钱。秦忠那个黑良心的,我爹都说了,晓月三个我们家养了,他就是不松口,甚至还跟我们要钱,开口就是十块!”
马芳芳气得牙痒痒,他们是怎么有脸开口要十块才放人的。“只要有利可图,他们一定不会放过!”
秦晴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没有亲自出面。如果知道是她想要帮晓月,秦忠开口要的就不是这十块钱了。“芳嫂,接下来的事情,就得你费点心来安排了。”
“放心吧,你说的这事我熟!还有我这几个姐妹呢,放心,消息我明天就能放出去。到时候我要看看,那秦忠会不会急着把烫手山芋给交出来!”
马芳芳一脸笑意,但她心里也觉得,秦晴当真是机灵啊。一开始秦晴就说秦忠一家不会轻易放人,她还没当真,她爹可是村长,那秦忠一家还敢不给面子?没想到人家还真是咬死了嘴,就是不放人。但秦晴准备的这一记后招,那也是真的绝,她都迫不及待想等着看秦忠求着她把晓月给接走了。知道晓月娘仨没再被关在猪圈,秦晴也是松了口气。几人把秦大山偷工减料的三件大衣,又重新添足了棉花,在秦晴的指导下,月季手上的大衣也返工完成,这一天就完成了四件大衣,倒是在秦晴的意料之外了。忙活得差不多,秦晴就和唐敏一起,带着大衣回了村。回去的路上,唐敏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晴儿,这以手量尺,没个十几年的功夫,可做不到这一步。你是啥时候学会做衣服的?我怎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