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宝鼎对苍头说道,“你不能频繁出入蓼园,那必定会引起黑冰台的怀疑。”
苍头微微颔首,沉吟良久,忽然问道:“还记得宗越吗?齐国人宗越。”
宝鼎和赵仪同时点头。当初一起从代北逃出来的人,当然记得了,只是他随苍头先行返回咸阳后,就再也没了音讯。这个人曾经是燕国相国公子隆的心腹,一度替公子隆掌控燕国秘兵,如果这个人愿意投奔蓼园,那倒是一大助力。
“他现在在哪?”宝鼎急忙问道。
“一直在咸阳。”苍头说道,“黑冰台从他那里了解到燕国秘兵的详情后,就没有再为难他,但也没有接纳他的意思。宗越一度想返回齐国,但又怕遭到燕人的报复,所以迟迟拿不定主意,至今还滞留于馆驿。”
宝鼎迟疑片刻,问道,“此人可信?”
“最近三个月,他经常到我府中盘桓,言辞之中有留在咸阳的意思,但苦于找不到门路。”苍头说道,“我曾试探过他,说公子前景不错,但他不置可否,并没有表露出追随公子的强烈愿望。”
“现在谁敢追随我?”宝鼎哂笑道。
“公子的意思呢?”
“你说信得过,我就用他。”宝鼎毫不犹豫地说道。他相信苍头的眼光,搞秘兵这么多年了,一双眼睛都出火了。再说宗越也是干秘兵的,这两人在一起有大半年,彼此惺惺相惜,应该有所了解。苍头既然敢在这个时候举荐他,有意用他,那就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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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商坊,黄阁酒肆。
这个时代普通人家一日两餐,但酒肆没有这个限制,你只要付钱,从早上吃到晚上都可以,任你大快朵颐。
宗越独占二楼一室,从早上到晚上,吃是吃了,但吃得很少,值不了几个钱。酒肆小厮隐晦地催了两次,但宗越自顾小酌,置若罔闻。
酒肆生意不错,晚上人客较多,小厮无奈,腆着脸皮又催了一次,结果给宗越一个巴掌打了出去。这一巴掌把后台东主打出来了。赵信驻着单拐,“嘟嘟嘟”进了屋子,坐到宗越对面,皮笑肉不笑,“先生何意?”
宗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最后目光停在了那条残疾的腿上,“东主这条腿不错。”
赵信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先生意欲何为?”
宗越微微一笑,“东主听说过武烈侯吗?”
赵信暗自惊凛,“嗤”地一声冷笑,“天下何人不识武烈侯?”
宗越慢悠悠地拿出一个酒爵,倒满甘醪,推到赵信面前,漫不经心地说道:“武烈侯叫我带句话给东主,为感谢东主的救命之恩,武烈侯愿意帮助东主达成一个心愿。”
赵信骤感窒息,冷汗“唰”地就出来了。“哈哈……”赵信仰天一笑,强自掩饰,但惶恐之色却清晰地落入宗越的眼中。
“我不认识武烈侯。”赵信说道,“我也听不懂先生的话。”说完他驻拐站起,一边向屋外急行,一边冲着宗越挥挥手,“先生请慢用,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
宗越笑了起来,“东主如此待客,太过怠慢了。我是宗越,齐人宗越。”
赵信的脚步霎时停下,身形急转,吃惊地望着宗越。
宗越冲着他微笑颔首,虚手相请,“东主请坐,小酌一爵如何?”
赵信稍事犹疑,还是坐了回去。
“长歌好吗?”宗越问道,“西门老爹身体如何?张良先生还是风采依旧?”
赵信的脸色终于变了。眼前的事实足以说明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彻底暴露了,只是,宗越来干什么?武烈侯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先生在这里坐了一天,就为了向故人问好?”
宗越摇摇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想知道,东主的心愿是什么?”
赵信不语。
“太子丹。”宗越捋须而笑,“东主的心愿是不是救走太子丹?”
赵信骇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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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猫坏了,上不了网,拖延了。今天两章合一章。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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