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些时光早被埋藏在记忆的尘埃里,就连拿出来翻晒都显得太过陈旧不堪,而受不住分毫阳光。
蓝雁忽然脸色一沉,拂过衣袖道:“你私自融了杂物间里的铁锄,物件虽小,却也是违例。罚你再酿十坛好酒,不可偷懒!”这样几乎可说混乱的一番话出口之后,她冷哼一声,转身便快速离开。
其实那些杂物间里的东西蓝雁是从来不管的,就连这满谷菜蔬都是她找了一些小妖开垦种植而来。她是众香国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又怎么会在乎几块菜地,计较一柄铁锄?
叶青篱在蓝雁的身影消失后,当即就重重坐到椅子上,后背几乎被冷汗透湿。
顿了一顿,她才轻舒口气,摇头失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就再次开始准备酿酒。这次要酿的是流霞酒,因在春日,便采白花酿造,取其色如流霞,馥郁芬芳。
不过在四月到五月间,她做的都只是准备材料,并未有分毫要开工酿酒的意思。
蓝雁偶尔会过问,叶青篱的解释越来越像模像样:“前辈,流霞酒有姗姗之意,酿制的过程不可太过急躁,需四月备料,五月制醪,六月方能酿酒。”
她说的其实也不差,只不过她拖延时间的原因却在于五毒密咒。
四月中旬,叶青篱手上溃烂之处终于痊愈,十指的颜色反倒愈显晶莹,犹似上等美玉,蒙着暖暖柔光,叫人见而忘俗。五行毒液已经渗入了她的手骨当中,她这一次法术修炼,方是完成了最凶险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便是练习咒诀、手势,还有灵力排布。
因为要避开蓝雁,叶青篱每次练习的时间都很短,五毒密咒的作用范围更是只在身周三尺之内。练来练去,每次的毒咒都被她施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她便凭着对这五种毒性的抵抗力,又不慌不忙地用灵力将之化去。
她只是要练五毒密咒,可从没想过要将自己也练成一个毒人,那未免太过可怕,叶青篱到底还是少女心思,做不到那种程度。
到得五月份,她终于将五毒密咒练到小成,手上的蒙蒙暖光终于自动隐入了皮肤之内,此后药力深蕴,不再轻易显露。
等这十指终于恢复正常,叶青篱便开始将原先保存好的花瓣捣成花泥,然后进行流霞酒的酿制。
这期间倒也发生了一件趣事,原来那日听得叶青篱说到衣服之事后,蓝雁最初是忽然发怒,过得几日却送来几套花样素雅的裙装,口说:“你这衣服确实有些丢人,我若带你出去,旁人倒觉得我苛待你了。”
蓝雁是众香国的顶级高手,若说她苛待一个小“奴隶”,确实是太过掉分了些。
事实上,蓝雁从未苛待过叶青篱。她虽然总是带给叶青篱很大的压力,有时候也有些喜怒无常,但她在言行间却从来就没将叶青篱当成真正的奴隶看待过。若还是在涟漪那里,叶青篱又哪能有如今的长进?
不得不说,蓝雁在行为上,更像一个自重身份的人类高手。
叶青篱对她的观感微有松动,心中又怀疑:“她究竟是什么人?”
隐约间,叶青篱暗起了一个十分荒唐的猜测。
不过这些猜测在她终于想到要怎么配制器王水时,又被她忽略了过去。
这一日她又偷偷练完五毒密咒,忽然想道:“器王水其实也是一种毒液,我若是能将之炼入咒诀中,岂非平添助力?”
这个想法实在出格,器王水可不同于普通毒药,其强烈的腐蚀性足以让叶青篱法术未成就先把双手炼得连白骨都不剩。然而不论这个想法有多大胆荒诞,念头一起之后,她就再也控制不住整日地想着。
器王水的诱惑让叶青篱甚至在酿酒的时候都偶尔走神,走神了几次,她忽然又想:“器王水连法宝都可以腐蚀,何况人体……等等!法宝?”
她猛地揪住脑中一闪而过的灵感,心里惊喜:“我那件西风镇岳原来可不就是法宝么?虽然后来因为损坏严重而降了品级,只能算顶级法器,可它的材质也还是法宝啊!”
叶青篱当时是忍了又忍,才先将手头事情做好,然后回转房中,悄悄从长生渡里取出西风镇岳。这是她唯一还存留在手上的一件法器,因其不能认主,这才被留在一边,如今尚能得用。
西风镇岳的形状很奇怪,就像是一团没有规则的铁砂。叶青篱输入灵力默念口诀,将西风镇岳化成一个圆盆的形状,然后逐一投入视线准备好的灵药,开始了器王水的炼化。
铁灰色的容器毫不起眼,随着其中灵药在相互作用下缓缓溶解,它的颜色也越发暗沉。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