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人家贴身佩戴,想必意义非凡。
沈溯却并没有这个自觉。
他将那玉在手中反复摩挲着。
玉呈鸳鸯状,还残留着余温,他却是再眼熟不过。
将那玉翻过来,正中间赫然用金线镌刻着一个小字—洄。
怔了怔,他将鸳鸯玉揣进了怀里。
“这是诊费。”他淡淡道。
他这般云淡风轻,柳时春却微微脸热,心道人家本也没受什么伤,当然,这话他自是不敢说出来,只打算临走时留些银子补偿人家。
不论是黑羽卫还是翠箭卫都久经杀场,处理尸体销声匿迹这种事儿自是家常便饭。
未及,黑羽卫老大跑来复命,手里还捧着一块儿羊脂玉的玉佩。
“这是?”
柳时春伸手接过,只往上瞧了一眼,浑身气息陡然一冷。
莫不是还有一拨人?
黑羽卫老大察觉后忙摆手,将先前秋洄被跟踪一事细细说来。
“想来那人急着逃命,这才落下了……”
沈溯呵呵一笑,将那玉佩接过,弯腰塞进秋洄怀里。
“本公子再送你个人情好了。”他笑道。
“时春……”
“在……”
“去船上药箱里拿颗醒酒丹给他服下……”
“是……”
柳时春离开后,黑羽卫与翠箭卫也相继消失。
柳时春给秋洄喂药时,沈溯已经回到船上。
“时春……”他又唤道,“那醒酒丹价值千两,银子不必留了……”
被戳穿心思,柳时春脸一红,讷讷应了声是。
公子的东西皆非凡品,他说千两便值千两。
倒不是公子小气,他替沈溯辩解道,公子这么做当是怕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可既如此,拿人家的玉作甚?
没有人回答他,柳时春又摇起了桨。
小船继续北上。
沈溯安安稳稳坐在毛毡上,借着船舱小窗透过来的光,又细细将那玉打量一番。
蓦地,将左手探向自己的脖颈,轻轻一拽掏出个物什。
摊开手掌,竟和右手那玉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