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霹雳
大战之后,贪财的上官陆第一念头出乎预料竟不是统计斩获,反而是在第一时间前往军所医房看望那些伤重医治的士卒。
“江头,非我故意阻挠,而是血狼方经苦战,若非百变陷马阱,怕是血狼还没有与鞑子苦苦鏖战的时机,早已寨破人亡,血狼是胜了,却也胜得异常艰难,山岳、长林、飞羽、铁蹄、百变五旗士卒拢共不过五百余人,特别是铁蹄、山岳、长林三旗,只有几十人。”
“况大战之后,弟兄们疲惫不堪精力不济,如此境况,我们何来军力驰援血狼其他三寨。”
辎重军前往血狼卫领押粮草、军械,却遭围攻血狼卫鞑子探骑围杀,最终返回血狼寨的只有十余人,上官陆寻知所胡贺宇商议,血狼所派兵援救血狼卫,以获得粮草、军械等辎重补给,没想到却遭到胡贺宇极力反对。
“胡所、胡头,血狼卫遭鞑子围攻,只要鞑子一日不退,血狼所便一日得不到粮草、军械等辎重补给,仅凭血狼所库房中那点存货,能支撑到什么时间?”
“鞑子此次打垛,并非一所一卫之事,军关有军情通报,五羊边军各寨乃至军关皆遭到鞑子围攻,此次我们能够击溃五千鞑子骑兵,那下一次呢?鞑子还会只是五千之数,定然会是倍之于敌骑,纵然有地窟的存在能够有些遏制鞑子骑兵攻击,但长此以往坚守待变,血狼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上官陆发现这战时与平日,血狼老卒完全就是两个人,大战之时从容淡然的胡贺宇现在变得是锱铢必较,眼里就守着血狼家底,活脱脱一个顽固不化的守财奴。
神雀德善皇驾崩,新皇登基,正值朝政更迭民心浮动军心不稳之际,鞑子趁此时机无疑是狼子野心,欲一举破开阻挠他们南下几千年的五羊雄关,毕竟五羊一失,北境的王、荒两郡无险可守,必然会沦为他们的跑马场,鞑子可长驱直入兵锋直指神雀中枢,京邑。
鞑子兴兵十万攻打五羊关,但对于军关辖下各戍边军寨同样没有遗漏,右司极其节下猛虎卫、啸虎卫,乃至两卫节下八军所同样受到兵力不等的鞑子围攻。
右司如此,左司又怎会幸免。
左司节下三卫灰狼、青狼、血狼,以及三卫节下十军所,同样承受着鞑子对军寨的围攻,其中唯有血狼卫及其接下三所,因特殊缘故更受到灰熊金毡与青狼金毡的青睐罢了。
“胡头,血狼位居各军寨最西端,也就意味着唯有血狼所不会四面皆敌,血狼四寨同气连枝唇亡齿寒,血狼卫一旦有失,血狼所也定当不复存在。”
到血狼已近半年,对于血狼、对于血狼边军、对于边军军寨,上官陆也有了足够的了解,守望相助共克时艰,早已在千年前随着夏族边军体系的崩溃而烟消云散,上官陆并非想打破什么或者是挑战什么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以及高瞻远瞩的眼光,只是一个戍边军寨所正纯粹的军事观点。
“江头,鞑子兴兵十万攻打军关,各戍边军寨,所寨之敌最少为千夫长所领一千骑兵,卫寨起码也是两名以上千夫长,也就是两千骑以上,就算连日征战厮杀下来,鞑子损伤过半,那最少也有几百骑吧,血狼呢,血狼铁蹄还有多少,连同时喇叭这个旗总在内只有三十四骑。”
“鞑子擅骑术、精骑射,铁蹄在寨外至于骑战,可有半分胜算,铁蹄陨没驰援又有何意义,难道定要白白葬送他们,你才甘心吗?”
很显然,胡贺宇对上官陆的提议并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激烈反对,言辞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客气与尊重,不再留一丝情面。
随着上官陆与胡贺宇的争执越来越激烈,潘监与武典也来到知所房。
潘监、武镇静坐不语,就这么看着上官陆与胡贺宇争的是面红耳赤唾液飞溅,行军布阵定策,乃所正与知所之责,二人相争并无对错之分,只是着眼点不一所致。
随着潘监与武典的到来,山岳、长林、飞羽、铁蹄、百变五位旗总先后进入知所房。
上官陆对于胡贺宇的担忧非常清楚,不仅仅是兵力与战力问题,更有灰熊、青狼两大金毡部的缘故,毕竟这两部对血狼所可是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想踏平血狼所,但局势如此却又不得不争,在与潘监、武典及几位旗总回礼之后,这才又缓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