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就喜欢直白,越明晃晃越好。纸币会贬值,银铜不值钱,玉器翡翠太娇贵,只有金子,又富贵又硬气,够显眼够扎实。这才叫品位,你懂个P!”他显然听到了我的话,于是为自己辩解道。
“只有你这种人才喜欢这样庸俗的东西。”我拿着指甲剪,皱着眉头看着他那极其白皙的脚趾。
要不是大脚趾上长了一小撮毛,我真怀疑那究竟是脚还是手,他的脚趾竟然也十分修长,而且整整齐齐一排排在那里,像是一个妈妈带着四个一模一样的四胞胎孩子一般,晶莹剔透,白皙异常。
指甲并不长,他摆明就是为了羞辱我,我直接拿起他的大拇指,“咔擦”一指甲剪下去。
他疼得“呲”了一声,我以为他会叫停,没想到他却冷着脸说:“继续。”
“我剪脚趾甲可是很疼的。”我继续警告道。
“无所谓,流点血而已。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旮沓里玩泥巴。”他玩世不恭地说道。
可是他的话语,却让我有一丝微微的震惊。他的裤腿微微卷起,我看到他的小腿上也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我猜想他一定经历过许多不为人知的苦楚,才养成了如今这样刀枪不入、没脸没皮、及时行乐的性格。
像他这样的人,都是脑袋直接拴在裤腰上,才能在血战中闯到今天。这个人虽然外表娘里娘气的,但是骨子里倒是有一股令人敬仰的血性。
“附庸风雅的人骨子里脆弱,才喜欢那些古董啊、古玩啊、玉器之类的东西;像我们这种在江湖上飘的人,觉得金子才是最好的东西。金子多好,摔不碎,咬不破,熔不掉,打不碎,还值钱。许舒贝,你要是不喜欢金子,那才叫真俗。”他躺在那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道。
“我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理解不了你的高见。”我说完,又直接剪了下去。
明明出了血,他愣是没有叫我停止的意思。十指连心,该有多疼,可是他轻描淡写的,像是我不过在他身上挠了挠痒似的。
我没有再继续下狠手了,心里对这个人,倒是莫名多了一份敬仰。总觉得他油嘴滑舌的外表下,饱含着一颗赤子之心,不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乖乖替他剪完了脚趾甲之后,连忙奔向了洗手间,用洗手液来回洗了好几遍的手,心里依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
等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懒懒地躺在那里,敞开着衣襟,吞云吐雾的模样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烟鬼,可是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在烟雾缭绕中更是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那满头的银发看上去的确特别。
“肩膀酸了,过来给我捶捶。”他继续懒懒地吩咐。
“我说凌岳,你还有完没完了?”我简直无语至极,我走过去,用力在他的腿上重重掐了一把。
“哎哟喂,打是疼骂是爱,你这么快就爱上我了?”他一边叫疼,一边说道。
“我的忙你还帮不帮了?”我看着他,皱着眉头说道。
“你着什么急呢,我保证,天亮之前,我一定会让他长跪在这里。”他看着我,很不耐烦地指着自己的肩膀说,“我这里酸得很,赶紧给我按按。”
“我不是你圈养的那些花花草草,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她们来做吧。”我直接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说道。
“许舒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按在身下,直接办了你?”他的脸上突然蒙上了一层戾气,那双妩媚的眼睛顿时仿佛如同两把杀人的尖刀。
只有身上沾染了无数血腥味的男人,才能有那样凌厉又狠绝的眼神。
我吓得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他冷冷地看着我,用来自地狱的嗓音说道:“过来。”
那一刻,我被他身上那种强大气场所震慑到,我不敢不过去。因为他的眼神告诉我,没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而我,现在在他的地盘。
我乖乖过去给他按摩着肩膀,他的脸色一下又恢复了最初那副眉开眼笑的模样,他继续抽着雪茄说,“别装得那么清高,别表现得那么一本正经。真脱了你的衣服,你还不一定浪成什么样呢。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许舒贝,我愿意让你帮我按摩肩膀,是我看得起你。”
“看在我今天求你的份上,我忍了。”我发狠地摁着他的肩膀、恨不能把他揉碎地说道。
他冷笑了一声,随后懒懒地说:“待会儿,你就该谢谢我了。小少妇,我就特不喜欢你劲儿劲儿的,和我装什么装呢。真要是圣女,也不能未婚生育学人家生孩子,你说是吧?”
我被他气得够呛,这个人歪理太多,而且说话的方式也特别的直白,愣是把我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我们面前的大屏幕亮了起来,我看到上面的影像是他大楼地下的停车场,车门一开,两个人押着一个我极其熟悉的人朝着大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