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跟踪和关注持续了几个星期,直到某天,丁潜放学回家,站在家门口按铃,一个漂亮少女跑过来叫他,他惊讶不已,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少女鼓起勇气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交给丁潜,没等丁潜说话,她红着脸跑开了。丁潜莫名其妙,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那少女背影,忽然明白了,眼睛里多了几分笑意。
丁潜愉快地走进家门,虽然这不是他头一次收到女孩子的情书和礼物,但还是让他有点兴奋,不管他喜不喜欢那个女孩,有人喜欢他,就让他高兴。
客厅里,夏绿正和丁骥一起做功课,看到小叔一脸嘚瑟走进来,胳膊肘捅了捅丁骥。丁骥也看过去,但他的注意力是小叔手里的礼盒。
“小叔,你拿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打开看看。”
丁潜坐到沙发上,把礼盒包装打开,发现里面还有一个盒子,打开盒盖一看,是一块心形巧克力,顿时没了兴趣,把巧克力给丁骥吃。
丁骥也不爱吃这些,又给夏绿,夏绿推开,把巧克力放回盒子里。
两个男孩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粉红色信封落在地上,夏绿捡起来看。
“心……分……不……”夏绿念出来,上面一行字,她一大半不认识。
丁骥见她念得结结巴巴,一把抢过卡片,摇头晃脑大声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小叔,这是什么意思?”
丁潜大笑,见两个孩子不解地看着自己,笑道:“古诗的意境要自己去体会,解释成白话就没意思了。”
丁骥道:“可老师教我们的唐诗的时候,都会用白话解释一遍,还让我们背诵。”
“那是因为你们理解力有限,老师引领你们体会诗中的意境,如果连意思都不明白,何来意境。”丁潜的文理科学得一样好,尤其喜欢古诗词。
他们说话的时候,夏绿把那张卡片翻来覆去看看,疑惑道:“这是情书吗?”“嘿,你知道什么叫情书?你见过?”丁骥凑过头来看。
夏绿没答他的话,反而看向丁潜。丁潜笑而不语,哪怕小女孩用水汪汪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他,他也守口如瓶。
丁潜没想到,这件事会给他惹上麻烦,路走得好好的,遇上三只“拦路虎”。
那三个少年跟丁潜差不多年纪,先是勾肩搭背故意走在他前头,一时快一时慢,丁潜往左,他们也往左,丁潜往右,他们也往右,起意要拦他。
丁潜起先没注意,差点撞上他们中的一人,才意识到,他们这是要找自己麻烦。
他决定先发制人,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怎么着,哥几个想找我练练?”
那几个少年见这小子年纪不大,还挺上道,也不兜圈子,“选个地方吧,单挑还是带人,随你。”
对方虽成群结党,丁潜却不畏惧,从容道:“今天我有事,明天下午,城南汽车厂,不见不散。”说话间,从背包里取出便签纸,写下自己手机号码,撕下给对方。
这是他们这一片男孩子打架的规矩,约定了日子,就不能反悔,相互留下号码,谁失约了,就是认怂,从此见了对方就得乖乖叫哥。
雁京城南是旧城改造的死角,地段偏僻、常住人口也很少,早些年犯了事的人都爱往那里躲,后来成立汽车厂,渐渐兴旺起来,但近几年随着国企改制,汽车厂经营不善早已倒闭,那里荒废多时,成了很多青少年相约打架斗殴的地方。
“去汽车厂练练。”成为很多男孩子的口头禅。
选那个地方会面,这小子是个会打架的主儿,三个少年互递眼色,对丁潜的淡定颇为意外。
原本,他们在路上拦他,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要是他就此求饶,借机羞辱他一番,哪知道这小子来真的,他甚至连原因都没问,就跟他们约好了打架的时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