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栀眼睫扑闪了下,在原地停留片刻后,她转身走回江肆面前。
江肆有点意外:“怎么回来了,不怕迟到了?”
“晚一点也没关系,”宋晚栀一顿,“我就是有话想问你。”
“嗯?”
“我听我们老师说的,上学期你可以申请保送,但是你拒绝了,”宋晚栀迟疑地抬眸,“是真的吗?”
“嗯。”
江肆应得随意,就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早上吃了什么早餐的问题。
宋晚栀却微微蹙起眉心来。
见状,江肆忍不住笑着抬手,指腹顺着她鼻尖往上轻轻一蹭:“别皱,花瓣都要蔫了。”
宋晚栀躲开他手,仍蹙着眉问:“你拒绝的原因,和我有关系吗?”
“我说没有,栀子信么?”
“……”
江肆哑然地笑,他扶着单车车把,微微低身:“林老头提起的时候,第一个在我脑海里浮现的原因确实是你。”
宋晚栀想说话。
“但是,”江肆慢条斯理地接上了,“就算没有你,我也还是不可能选保送。”
宋晚栀一怔:“为什么?”
“原因很多,”江肆懒散地直回身,随口道,“比如,保送可能还要去申请的学校笔试面试,很麻烦。”
宋晚栀:“那高考不麻烦吗?”
“你说呢。”江肆似笑非笑地问她。
想起某人这种没有她在就能想上课上课、想不上就不上的态度,宋晚栀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问题问错了人。
一个连半点高三压力都没有的学生,高考对他来说大概就跟普通的期末考一样没什么区别吧。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江肆突然说。
“嗯?”
江肆:“高考我一定要参加。”
那人神情散漫,宋晚栀就没防备地接话:“为什么?”
“这样,栀子就会在考场外等我,”江肆懒懒低声,笑意氤氲进漆黑的眸子里,“遇到考场外蹲点采访的记者,他们就会问,你是在等你的男朋友吗?”
“——!”
宋晚栀完全没想到,这么正经的话题还会被江肆拉到这么不正经的方向。
她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红晕,却还能坚持着怼回去:“你别想了,我绝对不会去等你的。”
江肆:“啊,那万一出点状况,都没人帮我了。”
宋晚栀:“……”
前一秒刚说完绝对的小姑娘,此刻顿时就哑然无声。
江肆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很想把面前的女孩抱进怀里捏一捏揉一揉总之做点什么都好。可惜伸手前就已经被打磨残存不多的良知给摁下了。
他幽长地叹了声气:“九百六十五天。”
宋晚栀听得一怔:“什么?”
江肆眼神微动,低了低腰:“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