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北丰废旧回收站。我们马上到。”詹丽忽然降低声音,用带着磁姓的姓感声音道:“要我来吗?”
她的声音虽低,但在寂静的车内凌旋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当即咂然回眸,冷视金杨。
金杨略带尴尬道:“这种蹲点监视的事情,不值得局领导亲自出动,你安排几个有经验的年轻人过来吧。”
…………金杨等了十分钟,和公安局的人汇合,向来人交代了情况后,驱车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凌旋就像一个淘气孩子,睁大了一双古灵精怪的双眸偷觑金杨。
金杨安静地开着车,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凌旋直截了当问。
金杨直视前方,语气平淡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误会你泡妞……”她强词夺理道:“其实这不能怪我,只能说你的一贯作风让人怀疑。”
金杨皱了皱眉,心道你这算是道歉还是继续气我。
凌旋得理不饶人,“你有女朋友,还和宁姐……还有刚才电话里的女人,詹局?你又一个情人?”
金杨怔了半晌,语气僵硬道:“你家在什么地方?”
凌旋燃起了双眼,语气阴森森地拖长尾音,“被戳穿了吧,生气了吧。”
金杨猛地一个急刹车。
凌旋冷哼道:“原形毕露了,是不是要赶我下车,好,我主动点……”
金杨稍微冷静后,他再次启动汽车,静静问道:“告诉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凌旋好整以暇地等着观看火山爆发,却发现这个男人还有点风度,没有当场暴走赶她下车,她慢慢报出一个地名。
金杨猛踩油门,巴不得快点送这个野马般的女孩到家。
几分钟后,金杨把车停在一个矿工小区前,车刚停稳,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打开车门,那意思很明确:你该下车了。
凌旋跳下车,忽然又回过头来,直愣愣盯着金杨,“你要对宁姐好,否则……”
“否则怎么样?”金杨强忍怒气,一小丫头竟然干涉他的私生活?
凌旋被自己的话噎到,是啊,她能怎么着他呢?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开发区一把手,一个是工作不保的底层百姓,无钱又无势,凭什么去威胁别人。
“否则你对不起宁姐……”凌旋总算想到了一句话,虽然没有什么气势,甚至有些示弱,但总归比答不上话好。
金杨懒得和她纠缠,“砰”地关闭车门,奥迪如离弦之箭般远去。
回到空旷的枫园家中,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使得他根本无心睡眠。石沟子矿难;金半山被抓;两件事情同时发生,令他分身乏术。
石沟子矿难很有可能是人为因素。但“人为”的目的是什么呢?是周边的私人煤矿希望石沟子煤矿因矿难而被政斧关停?他们因而从中得利?这显然不符合逻辑。国家虽有对矿山的灌顶整顿甚至销牌政策,可石沟子矿井很难到关停这一步。
那么会是什么原因呢?
金杨头疼了一阵,只好暂时放弃,等待明天的化验结果再说。但不管如何,李标却是横在开发区改革与和谐之间的一根鱼刺,必须拔除。
至于金半山,这个亦爹亦娘的亲人,是他人生的底线,任何人不得触碰。不管对方出于什么动机,拿他的大伯当筹码就一定不能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