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人坊原就名声在外,这次借着江映雪的名气,拿着香菜设计出来的款式当做上市的新品,肯定是赚翻了。
石兰气红了脸,通红的双眼中浮现出湿意。
她终于体会到当初被她偷钱的那个老板,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东西丢了也就丢了,丢了再找回来就没关系。但是他们锦绣布行不是弄丢了,而是辛苦做出来的这件东西是被人家给偷去了!
石兰哽咽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丽人坊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
“诶诶,这种事情一看就明白了,咱们的衣服被人模仿了,大家都看开点看开点——”
发生了这样的事,香菜确实有点小生气,但还不到动真怒的那种程度。
其实,她早就预见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可能只有一家丽人坊在模仿他们锦绣布行出品的衣裳的风格,将来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商家这么做。
要是因为这样的事儿生气,那以后可是有他们锦绣布行受的。
老渠越想越气,终是忍不住,抓紧了手上的旗袍,就要往外走,“我得找丽人坊的老板理论去!”
香菜给渠道成打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去拦着老渠。
“爹,你这是做什么。”渠道成觉得自己的爹有些小孩子气。
发生了这样的事,只凭他一张嘴,能理论的清楚?
越是在这事儿上纠缠不休,反而会更加让丽人坊名声大噪。
再说他们锦绣布行只是一家才做起来的小布行,跟丽人坊那样名声在外的大商家闹矛盾产生纠纷,纵然他们锦绣布行背后有再大的势力,也是以卵击石。
香菜也知道。这个时代的相关法律还不完善,这个时代的人品牌意识也不高更不清晰,就因为款型风格被模仿去找人家理论,反而越说越乱,说不定还会发生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
被儿子拦住,老渠也没断了去意,他就是有些不明白香菜怎么还能坐得住。
“你跟我一起去找他们!”
他心想香菜毕竟是这种款型旗袍的原始设计者,把她拉到丽人坊,锦绣布行就占了三分理儿。
香菜把腿一翘。摆明了不跟他去凑那个热闹,用轻松的口气说道:“你以为把我拉去就等于是胜诉了吗?他们不就是模仿了一款咱们的衣裳,又不是把咱们整个锦绣布行给霸占了。那大街上卖的糖葫芦还有那糖人儿,不都差不多一个模样,要是真为这么一点小事计较,大家都争得脸红脖子粗,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
老渠的怒气倒是消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自己是瞎着急。
设计露背款旗袍的原主儿正在那儿优哉游哉的坐着呢,她这么大气性的人在这种时候还能沉得住气。说不定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老渠如是想到。
有一点,他感到很不满,“你怎么能拿着自己设计出来的衣裳跟大街上的糖葫芦、糖人儿比?你能跟那些工匠一样。能用小一阵儿功夫把东西做出来?”
他这话明面上是贬低香菜不如那些工匠的手活儿,暗地里却是在褒奖她做出来的衣裳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东西都能拿出来相提并论的。
“你有那损我的功夫,还不如在心里或者是嘴上损一损丽人坊给大家解气呢。”香菜觉得该给锦绣布行的诸位灌输一点超前的意识,喝了一口凉茶润口,做足了准备才接着道,“虽然咱们锦绣布行才开起来,但做的不只是产品,还有创意。在质量和品质上力求卓越,说白了就是三点——高端、大气、上档次。在这点上,你们是不是承认,连丽人坊都比不过咱们?”
对穿衣打扮有很高要求的江映雪,听了香菜这番话后不置可否,虽然有点儿不太愿意承认,但不如丽人坊高产高效的锦绣布行确是她迄今为止最中意的一家服装店。香菜设计出来的所有衣裳,都让她耳目一新。
香菜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毕竟她在那些复古的服饰上加入了很多现代流行的元素。
趁着大家慢慢琢磨她的话时,她又说:“丽人坊随随便便挂出一件我设计出来的款式当做招牌,他们也就这点儿能耐了,我觉得做出这个决定丽人坊的老板不够高瞻远瞩。我相信就算咱们不去找他的麻烦,等不到多久以后。他也会吃到苦头的。我告诉你们,以后‘锦绣布行’这四个字就是咱们的招牌,咱们做的是不带重样儿的品牌,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大众服装。”说着,她看着江映雪,一脸认真道,“所以我们店儿里的衣服可能有点贵,你能接受吗?”
江映雪优雅的向香菜展示手指上戴着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翡翠戒指,“你看姐像是缺钱的人吗?”
这样的土豪顾客,当然是来的越多越好了。
老渠被香菜一下搞得哭笑不得,心想敢情这丫头刚才说的话都用来抛砖引玉了,说什么要力求卓越,追求高大上,统统都是冠冕堂皇的屁话。他们锦绣布行的最大目的就是追求利益!
香菜和江映雪谈起价钱来,“考虑到各种因素,每一款衣服价钱也会不一样,都不会低于你从丽人坊买来的这些衣裳的单价。如果你在价格上有什么要求,请尽早提出来,但是在此之前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锦绣布行的衣裳不是越贵越好看,也不是越便宜就显得很差,以后我们锦绣布行卖给你的每一件衣裳都会和你心意。”
听到这样的话,江映雪表示很满意,“价格上,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们的效率能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