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多久她又回来了,抱着他胳膊问,“哥哥,我可以亲亲你吗?”
他没听懂,“嗯?”了一声,她已经踮着脚凑了过来,嘴巴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下,脸上缓缓漾起笑意。
他一晃神,她已经害羞地笑着跑了,拽住姥姥的手,邀功似的,很得意地说,“我亲了哥哥!”
姥姥问她,“那你有没有征得哥哥的同意啊?”
盛夏重重点头,“嗯!”
屁!
沈纪年下意识舔了下嘴角,舔到了一丝草莓酱的味道,那股甜腻的味道,后来很多年都还记忆深刻。
她小时候其实挺可爱的。
有点儿皮,但笑起来跟个天使似的。
他虽然懊恼她亲他这件事,但并不讨厌她。
再后来,就是盛家爸爸去世,他不常回镇上,对她了解本就少,盛家爸爸去世之后,两家就没怎么来往了,所以更不知道她的情况,偶尔从父母或者亲戚那里听一耳朵,听说她学坏了,跟人打架,还闹事,有次甚至进了医院。
那时他以为,又是一则失足少女的憾事。
再后来就是偶然看见她在巷子里跟人打架,话少,狠,跟小时候判若两人。
但其实也脆弱,在无人的时候扶着墙艰难地走,却固执地不吭一声,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哭,不喊疼,拐到镇卫生所里去包扎,冷静地说,“帮我处理一下吧!我怕我姥姥害怕。”
后来他知道,她从来不是个坏小孩。
*
盛夏推着温珠撞在了台球桌上。
手肘顺势砸下去。
温珠闪避不开,生生接了这一肘,肋骨仿佛断了一样,她刚想避开她的攻击范围,盛夏另一只手已经困住了她的脖子,盛夏跟童言不同,童言仗着技巧和力量会控制自己出手的力度,而盛夏因为吃过弱小的亏,对待谁都是不遗余力,以最短的时间结束一场战斗,对她来说是一种习惯。
温珠挣不开,盛夏勒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像一条铁锁。
恐惧似乎更清晰了。
她忽然大叫了一声,“操,李子俊你愣着干嘛!”她迫切地需要有人帮她。
她承认她招架不住。
那肌肉男猛地惊醒了一样,几乎下意识往那边冲。
沈纪年撞了过去,揪住对方的衣襟,没说话,但脸上很清晰地写着——
先过我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