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川评价她,看着凶,但其实心阮得不像话。
陆知夏也确实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时常露出獠牙行凶,让别人怕她,也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既然苦恼,那就查查看,不急,慢慢查查。”琥珀川让她睡觉,陆知夏睡不着,懊恼地抓抓耳朵,“你睡吧睡吧,我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沈晚清怎么办?”琥珀川无奈道:“听你的意思,袁奶奶是把沈晚清交给你照顾了,让你替别人照顾媳妇,你还答应了。”
陆知夏拧眉,不悦道:“你别这样说,你是我的朋友,自然站在我的角度,但是沈晚清也有她的难处,我答应帮忙照顾,也是在合情合理范围,她真结婚,以后我会保持该有的距离,这个我是知道的。”
“宁可让自己痛苦,也不肯先捅别人一刀。”琥珀川用词厉害,陆知夏听得越发刺耳,她继续说:“就站在沈晚清身边,需要你时,你出现,不需要你时往你身上扎刀子,你是济世菩萨吗?你都知道沈晚清要联姻了,还抱有什么幻想?非要把自己伤到体无完肤才算完。”
陆知夏耐着性子听她说完,气息有些急,音儿也高了些,道:“琥珀川。”她想说的很多,但最终在喉咙打转儿,又咽回去,“算了,琥珀川,休息吧。”
关于沈晚清,她已经不愿再解释,这是她们的事,别人的想法,终究是别人的。
陆知夏坐得腰酸,始终没动。
直到沈晚清翻了个身,她直起身,走到窗边,天边浮着几朵被染成金闳色的云,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直到随行人员送来早餐,沈晚清才慢腾腾地爬起身。
“早,先玺枣,吃饭。”陆知夏没问她的意见,走到身边,拉她起来推到浴室,关上门,扬声道:“简单冲下,洗久了会晕,给你10分钟。”
10分钟,陆知夏准时来敲门。
水流声没停,她抬手正要继续敲,门开了。yhugu
热气扑面
,沈晚清赤诚地站在她面前,白皙的肌肤挂着晶莹的水珠,像是刚刚历经蜕变的鱼美人公主。
陆知夏第一时间转过身,提醒道:“时间到了,浴巾在门后,吹头发再出来。”
沈晚清倒是裹浴巾出来了,不过头发没吹,陆知夏翻出吹风机,拉过椅子,招手道:“过来。”
沈晚清的头发失漉漉,人也失漉漉,眸光也是失润润的。
大眼睛一汪水似的,看得人心阮,陆知夏过来拉着人按到椅子上,站在后面替她吹头发。
沈晚清没胃口,陆知夏喂她,勉强吃了几口。
陆知夏也没吃太多,她抽出纸巾擦了擦醇角,清了清嗓子,说:“我今天有事,你要是着急就先回海京市,放心的话后续我来处理,不放心就我处理时问你。”
沈晚清神情恹恹,失漉漉的眼眸盯着她,漂亮的瞳仁干净,让人忍不住想呵护,陆知夏重新问她:“要不然你说说,今天想做什么?”
“我想去陪奶奶过完头七再走。”沈晚清说得轻飘飘,似乎身体在这里,灵魂已经飞向孤岛。
陆知夏确认她离开七天单位和沈家没事的话,她也一同留下来陪着。
这七天,沈晚清做得最多的,是发呆和睡觉。
沈晚清发呆,说出去别人都不会信,她优秀是一方面,但她也很要强,什么事都想在别人前头。
她真心想做的事,从不用别人提醒,早早地默默准备。
她像是一个高速旋转的机器,有着自己的习惯和节奏,一向还算健康的奶奶突然过世,她像是被打乱节奏,整个人有点蒙。
沈晚清甚至觉得,自己坚持送她过来,是不是间接地害死了她?她如果没有目睹吴秋水的死,如果没有痛彻心扉过,是不是就不会突然离去了?
关于吴秋水和奶奶的故事,沈晚清算是通过陆知夏那里得知一个较为完整的版本。
两人都是顶级oga,年少情动,但都有来自大户人家的心高气傲,婚姻之事其实也早就被安排了。
吴秋水一早是要被嫁给当时的名盛一时的军阀,然而现实是发生动乱,军阀被打倒,她仓皇逃窜,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她骗了袁望舒,说自己已经结婚了,不要再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