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凝知道,萧屿就是个正人君子,无论她怎么撩拨,他就是坐怀不乱。“那我真睡了啊。”
萧屿把房间的灯给吹灭了,“你睡吧。”
许清凝躺下来后,又觉得不太好,似乎对萧屿有点不公平,毕竟大冬天的那么冷,万一把他冻坏了怎么办。“要不……你上来和我挤挤吧,你家的床还挺大的。”
萧屿自嘲地笑了下:“郡主孤身深夜到访,是真把我当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吗?”
他言语里的暧昧,是男人对女人的。许清凝不由抓紧了被子,“什么意思?”
萧屿没有明说:“你知道的。”
许清凝的脸瞬间就红透了,好在蜡烛已经被吹灭了,房间里黑乎乎的,他看不见。以前她对他百般撩拨的时候,他不也是无动于衷吗?她以为他应当是定力极好的。“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她没说下去,因为有点难以启齿。黑暗中,男人的眸光闪了闪。他坐在了离床最远的角落里,还隔着一扇屏风,生怕自己没控制住就乱来。许清凝即便躺下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毕竟房间里还有个活生生的男人呢。她能嗅到枕头上他残留的气息,仿佛就枕在他臂弯中。今夜来此,许清凝本就是挣扎之后做出的决定。她想鼓起勇气最后试一试,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许清凝直接喊他名字:“萧屿,我知道你没睡着,我们来说会话吧。”
屏风后面的人点了点头,“嗯。”
许清凝:“你白日说我们师生一场,但先生可不会让学子躺在他自己的床上。”
她话中的暧昧赤裸裸地摆在萧屿面前,但凡他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不明白,萧屿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静。他说:“你的脚扭伤了,但凡能走,我不会让你留下来。”
许清凝笑了,真是个不错的理由。她看着天花板,眼珠子转了圈,问:“那你告诉我,梁博为何傻了?”
萧屿:“他是你推进水里的,自然是你害的。”
许清凝翻了个身,面对他的方向,“我是推他下水了,可下水不至于脑子进水吧,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萧屿眼中带了点阴谋味,也没做什么,就是想吓唬梁博,谁知不小心下手重了点,把梁博给吓傻了。可他面不改色否认了:“此事与我无关。”
许清凝不信:“你明明是不想我嫁给梁博,所以对他动手了,还不肯承认吗?”
萧屿:“他是配不上你,你要我承认什么?”
许清凝:“承认你对我有情,不是你口中先生对学子的情,而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情。”
萧屿没有回答,手指却不禁慢慢蜷缩,由心底上升一股躁动,他强行按捺下去。许清凝见他不说话,“好,你说梁博的事不是你做的,那就不是你做的吧。但你说过要负责我的余生,又是什么意思?”
她口齿伶俐能言善辩,萧屿缓了缓才说。“之前你容貌尽毁,我以为是我阻止你成为太子妃,才让你把自己变成那样,我心中有愧疚,并非是情,原意是打算给你钱财、供养你一生。”
“那这个呢?”
许清凝把玉坠子朝萧屿丢过去。“只不过是挂在宁安身上,你就生气,难道不是嫉妒吗?”
萧屿接在手中,还能感受到许清凝摸过的余热。他反问:“我嫉妒什么?”
许清凝:“你嫉妒我和宁安的亲密,尽管他还是个孩子。”
就在萧屿要说话之前,她语气强势说:“别否认了,你所有的否认,我根本不信。你对我究竟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许清凝从未如此满怀孤勇过,她想努力去弥补前世的遗憾,都已经做好伤人伤己不得善终的准备了,为什么他还不肯说句实话呢?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正好照过那扇屏风,将他的身影印在上面。“萧屿,我现在要你过来,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