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好,锅跟案板都架在庭院里。
谭母已经挽起袖子,襻膊束起袖筒,拿着瓢正端着面往盆里倒,瞧见几个孩子来了,脸上不由露出笑意,“你们想吃硬皮的,还是软皮的?”
苏虞将酒放下,挽起袖子束袖洗手,过来给谭母帮忙,“伯母,这由不得她们选,主要取决于咱们水多还是面多。”
谭主君跟沈氏都是偶尔兴致来了亲手下过厨的人,闻言不由摇头,彼此对视一眼,默契地想
“这饺子还是不要让孩子们吃了。”
谭府有四个孩子,司牧生的龙凤胎,柳盛锦生的一女一儿,大的今年三岁,小的还在襁褓之中,现在孩子们都围着小的那个,在逗他笑。
白妔将带来的东西放下,问,“猪肉剁馅了吗?”
老太太等着包呢,“没呢,今年还在等你来。”
白妔立马笑起来,“好嘞,我这就来。”
苏婉跟老太太坐,等着包饺子,吴嘉悦去旁边劈柴,等着待会儿烧水。
她们以前从来没做过这个,平时在朝堂之上府邸之间,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如今到了谭府,没有官位身份,统统都是小辈,在老太太面前全是孩子。
她们能抛下平时的架子跟负担,自由自在的做一天自己,做一天晚辈跟孩子。
谭橙早早去拜访了她的几位老师,这会儿跟柳盛锦一起刚刚回来,柳盛锦挽起袖子,和谭主君沈氏一起做糕点,谭橙过来剥葱。
管你是什么身份,来了就得干活。
只是有些人,这活干的是真不行。
白妔挤兑苏虞,“伯父的手艺那么好,你怎么就不知道学点,但凡学个一星半点的,都不至于把饺子包成肉汤圆。”
她们几个念书时可没少吃苏父做的猪肉馅锅盔,那叫一个香啊。
“我倒是想学,但没这个天分。”苏虞提起沾满面的手,往两边一摊,“我已经这么优秀了,万一再会做饭,可还了得。”
她道“人要学会知足。”
“优秀?”白妔笑,“是,脸皮越发优秀了。”
苏虞得意,“怎的,我可是咱们那届的探花,这足以证明我的容貌了吧,单说长相就超过了你们。”
她一个“们”字,覆盖面有点广了。
吴嘉悦用力劈柴,“啪”的声响,“在下不才,榜眼而已,谁是探花?探花一甲第几?”
苏婉轻声说,“我这个状元隐约记得,探花好像是一甲第三?”
她蔫坏着呢,“第三的事情,怪不得你我记不得了。”
吴嘉悦赞同地点头,“是啊,毕竟人往高处看,谁低头看第三。”
苏虞,“……”
“嫉妒,你们这是赤条条的嫉妒,”苏虞跟谭母告状,“她们嫉妒我功名跟美貌,眼里看不得我这么优秀。”
谭母以过来人的语气宽慰她,“没事没事,过两年你发福了,她们就不嫉妒了。”
苏虞,“……还是让她们一直嫉妒吧。”
白妔好奇,“小熊呢,今年怎么还没来?”
“什么小熊大熊的,尊重一点,叫人家熊副监。”苏虞用力揣面。
嘶,好像有点硬了,面多了。
苏虞又往面盆里面加
水。
白妔闻言惊喜,“升上去了?”
熊思婕当真不是一块特别好的读书料子,考了两次依旧是举人。不过她占卜方面极有天赋,于是候补进了钦天监,这两年慢慢熬了上去。
说熊思婕,熊思婕就到了。
“我听见你们提到我了,”熊思婕依旧是那张圆脸,甚至在上面看不出半分岁月的痕迹以及年岁上的成熟,眼睛弯起来,“所以我就来啦。”
苏虞笑,“既然来了,选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