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瑾等人用过早饭,正在点选兵马,准备下山,山下士卒来报,张清与董平领着军马,在水泊北岸上搦战。
鲁智深等人更是怒不可遏,喝令军士加紧集合。
待军士集结完毕,一行人由李瑾打头,浩浩荡荡往山下行去。
上了水军的战船,一行人往北岸划去。
还没有上岸,便听到岸上传来的叫嚣之声:
“梁山贼寇,识相的快快下山受缚,或能留得一条性命,如若不然,待某家杀上山去,手中钢枪可识不得人,届时定叫尔等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贼寇投降!”
“贼寇投降!”
……
鲁智深在船上听了,气得直跳脚,连声催促道:“快些划!快些划!待洒家杀上岸去,要那大言不惭的小子知道知道咱们梁山好汉的厉害!”
水军士卒听了岸上的喊话,也是义愤填膺,不用鲁智深催促,就已经下意识地加快了划桨的频率,如今更是将桨摇地飞快。
鲁智深所乘的战船先一步到了岸边,不待船只停稳,他就先跳下了船,冲上了案。
“何人敢在我梁山如此叫嚣!?让洒家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官军离得并不远,也就是一里地,上岸之后,鲁智深大声喝道。
“便是你家张清爷爷!”
官军阵中抢出一骑,大声回道。却不正是与李瑾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清?
“好狗胆!”
鲁智深怒极,再不说话,舞起禅杖就要上前与张清厮并。
李瑾等人此时才刚刚上岸,阻止不及,李瑾只好大声喊道:“哥哥小心他的飞石!”
“洒家省得!”鲁智深却是头也没回。
“呀――”
冲到近前,鲁智深大喝一声,禅杖横飞,就是一招横扫千军朝着张清座下战马的马腿而去。
“希律律!”张清一勒紧马缰,胯下战马一声暴嘶,人立而起,躲过了这一击。
两人一个禅杖,一个钢枪,战在一处。
杨志曾说张清的枪法一般,此时看来,也的确如此。
他的枪法,只能说一句过得去而已,好在他也不是倚靠枪法为胜。
他骑着高头大马,现在却是招招都被鲁智深这一个步将克制住,只是堪堪能抵挡住鲁智深手中刚猛无俦的禅杖。
战了二三十合,鲁智深一声大喝:“下来吧!”
探手拉住了张清的枪杆,手臂一角力,就要将张清拉下马来。
张清知道,即便是自己居高临下,自己的力量也绝不是眼前这个胖大和尚的对手。
他干脆放开枪杆,顺势伏倒,伸手从马鞍上的锦袋中摸出两粒飞蝗石。
飞蝗石即是鹅卵石,张清手中的鹅卵石又与一般的不同,乃是他精心挑选,又一粒粒打磨圆润的,平日里日日练习,又经常拿在手中把玩,更是半点棱角也无。
飞蝗石在手,张清又恢复了此前的自信冷静。
他觑得清楚,眼看鲁智深一时收力不及,脚步有些踉跄,一飞石朝着鲁智深的头上打去,又一飞石朝着鲁智深的膝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