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走步,眼见手术室的灯没一会亮起,也紧张地不得了,大睁着眼睛看向手术室的方向。
里面响起了许依依痛苦的哭喊声。
“哎呀,怎么哭成这样?”老爷子说着话就趴在手术室门口东张西望,邵正泽比他好不了多少,一双眼睛简直长在了门上。
半晌,又猛地握拳转过身来,和站着的宋望撞了个正着。
“别紧张别紧张。”宋望扶着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哭笑不得,“女人都有这一遭,一会就过去了。”
“走开,”邵正泽没好气地撞了一下,“又不是你老婆在生。”
“哎,”宋望看他一眼,“淡定点好吗?”
“淡定不了。”邵正泽没好气又说一句,焦急地来来回回转悠起来,额头冒着汗,哪里有平时的冷静自持。
老爷子也一样,脚步陀螺一样地转。
宋望和程思琪看着这两人,也是全无办法,索性站在边上看着两人来来回回地转悠着。
十分钟过去,里面许依依的哭声更惨了些。
二十分钟过去,哭声又慢慢微弱起来,好像整个人都有气无力。
三十分钟过去,声音减消。
四十分钟过去,声音又渐渐地起伏起来。
邵正泽的心情跟着她的动静七上八下,高高低低,始终紧握着双手来来回回走步,焦急不堪。
宋望看着他,只觉得眼睛都花了。
正想再劝,手术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嘹亮的啼哭声。
生了?
邵正泽猛地回头,脚步僵在当下,老爷子已经惊喜地喊了声“生了生了”,激动地在宋望肩膀上捶了一下。
“给老爷子贺喜。”宋望站直了身子说了一句,老爷子紧紧搂抱他一下,又在他背上捶了一下,激动溢于言表。
“谢谢谢谢!”
老爷子笑逐颜开地说了句,又抬眸紧张地看向手术室,和邵正泽面面相觑,纳闷道:“怎么还不出来?”
“爷爷,”程思琪弱弱地看了他一眼,“依依怀的是双胞胎。”
“哦,对!”老爷子又捶了一下邵正泽的肩膀,然后,祖孙两人又在原地陀螺一样的转了起来。
宋望和程思琪相对无言。
漫长的十分钟又过去,手术室传来第二声嘹亮的啼哭。
邵正泽这下安静了,看着手术室,英俊的一张脸上湿汗染了一层,紧握的双拳却到底放松了下来。
没一会,一个女医生最先出来,摘了口罩笑着道:“一儿一女,都很健康,恭喜邵总和老爷子。”
“谢谢您,辛苦了。”邵正泽一本正经地说了句,又在门外翘首以盼。
宋望看着他温和的眼眸神色,突然愣了愣。
心里有些难以言表的艳羡,他敛着眼眸,将边上的程思琪拥紧了一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这一刻突如其来的失落感。
他已经无法回想予安出生时他的心情,他曾经给他们的孩子倾注了所有的关心和疼爱,可以说,予安从小就在他臂弯里长大。
那是他仅有的一条胳膊,抱了予安,便没办法再抱思琪。
也正因此,这傻女人才老和一个孩子吃醋。
其实他有些故意的念头在里面,他抱了予安,思琪便总是无时无刻地缠着他黏着他,如此一来,老婆孩子便总是跟在身边。
似乎有遗憾,其实很圆满。
宋望看着近在咫尺的邵正泽,声音低低道:“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