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天心里狂赞一声,不由自主向着亭子走去。
白衣女人听到脚步声,徒地一惊,连忙回过头来,见是尧天来了,不由盈盈说道:“令主来了?”
尧天笑道:“我远远地看到这亭子里有个美女,以为是仙女下凡来了,特来瞻仰仙容,没想到却是白瑜姑娘。对不起,打扰姑娘的清思了。”
白瑜脸上一红,幽幽道:“令主是故意取笑小女子了,白瑜蒲柳之姿,怎及连月夫人的花容月貌?”
尧天伸长鼻子,使劲地嗅了嗅,故作惊讶道:“这里怎么有一股浓浓的酸味呢?”
白瑜狠狠地横了尧天一眼,淡淡道:“你放心,白瑜绝对不会跟连月夫人吃醋的。”
尧天听了,只是微微笑了笑,女孩子说话就是这样,她们口头上说“不”的时候,其实恰恰正是这么回事。
白瑜却没有去注意尧天的表情,她的目光望着远方,轻声道:“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也许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尧天一惊,连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白瑜道:“令主难道忘了吗?白瑜是蓝衣会的人,自然要回到组织里去呀。”
“不行!”
尧天突然伸手拉着白瑜的手,失声叫道。“我不会让你走的!”
白瑜轻轻挪开他的手,微微笑道:“血玉令主尧天难道是这么一个霸道的男人吗?”
尧天道:“你说我霸道也好,说我横蛮不讲理也行,总之,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走的。”
就像怕她突然飞走似的,尧天伸手抱住了白瑜的娇躯,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白瑜并没有挣开,反静静地靠在尧天的胸前,幽幽叹道:“白瑜十分明白令主的心情,白瑜也知道,令主不仅救了白瑜,也为白瑜的母亲报了仇,白瑜的确欠了令主一份情。但是,白瑜毕竟是有组织的人,白瑜怎么能够擅自脱离组织呢?”
尧天脉脉地看着白瑜,不解地问道:“蓝衣会并非正派组织,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大好,你何必还要回到那里去呢?”
白瑜轻轻地推开尧天,慢慢转过身去,黯然道:“白瑜从小就死了父亲,母亲带着我四处讨饭为生。有一天,母亲突然病了,倒在路边的树林里。我那时只有四岁,除了扑在母亲身上痛哭以后,什么也做不了。第三天,就在我们母女奄奄待毙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发现了我们。他将我们背到客栈,给了我们食物,又延医为母亲治病。是他,救了我和我的母亲。后来,他又对我进行训练,教我武功。可以说,我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所以,我也必须将我的一切都交给他。”
尧天听了,不由唏嘘不已。
在这个世界里,不论你的出身如何,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一段痛苦的经历。据说,大地之母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将人的面相做成了一个“苦”字形,所以,人一生下来就要受苦,这是命中已经注定了的。
白瑜说的这个男人显然是蓝衣会里的重要人物,但是,白瑜没说,尧天也没有去问。他心里不禁暗暗诧异,人们都说杀手是一种冷血动物,绝对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可是,那个男人却救了白瑜母女。看来,世间的很多说法并不一定准确。
其实,白瑜也是杀手,但与她接触这么多天来,发现她也并非如人们所说的那样冷酷无情,反而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是,她却要离开自己,而且以后也很少有见面的机会,这不能不令他黯然神伤。
两人都没有说话,并肩坐在亭子的栏杆上,默默地看着远方出神。
夜幕渐渐降临了,远方的景物已变得模糊起来。尧天收回目光,对白瑜道:“天已经黑了,该下山了。”
白瑜微微笑了笑,道:“令主先走吧,白瑜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会。”
尧天脉脉地看着她,道:“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白瑜笑道:“令主还是先回去吧,你要是再不回去,他们肯定会到处找你的。”
果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武士飞快地跑了上来,气喘吁吁道:“令主,您果然在这里。启禀令主,我们坛主已在后花园设下晚宴,特命小的前来请令主和白姑娘前去赴宴。”
白瑜道:“谢谢你们的好意,请转告坛主,白瑜有点不舒服,晚宴就不参加了。”
尧天径直走到白瑜身边坐下,道:“白瑜姑娘不去,那我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姑娘。”
白瑜皱了皱眉道:“你是重要客人,你不去怎么行呢?”
尧天死皮赖脸地缠在白瑜身边,道:“白瑜姑娘去我就去,白瑜姑娘不去我也不去。”
“我真是怕了你了。要是因为我而让荣誉坛主他们失望,他们一定会怨死我的。好吧,我就和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