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漆木森根本没有想到尧天会突然击出一掌,更想不到会击向他落脚的地方,他仍然按照步法的规律向下一个位置跃去。就像将自己的身体主动迎上去一样,漆木森的身体立即被掌力劈个正着,不由闷哼一声,身体往后飞退,一直退了差不多三丈才停下来。
漆木森强忍着身体的痛苦,双目凶光闪闪,冷然道:“尧天,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竟然突施暗袭,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
尧天微微笑道:“漆木森,你连什么叫做暗袭都搞不清楚,亏你还是一个成名多时的人物。明明看到别人的掌力击了出去,还要往上撞,你也太呆板了吧?”
漆木森目眦欲裂,大喝一声,长剑刺出,以令人无法捉摸揣测的方式,在空中划出一道奇异玄奥的弧线,怪异绝伦地向尧天攻来。
空气似乎承受不了长剑的劈刺,发出“丝丝”的嘶鸣,尧天首次感觉到漆木森全力出击的骇人威力。漆木森称雄江湖几十年,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在此关键时刻,尧天心里却是出奇的冷静,并没有因为对手的强横而生出一丝惧意。他迅速将体内的功力提升到最高,一双眼睛霎时亮了起来。尽管是漆黑的夜晚,广场上一点光亮也没有,但是,他却能清楚地把握到对方长剑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就在长剑快要临近的瞬间,尧天劈出了一刀,凌厉的刀气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似乎要将黑夜撕得粉碎,无坚不摧地向着漆木森劈去。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宛若平地一声炸雷,震得大地都晃荡起来,离他们不到二丈的白塔突然“嚓”的一声,发出一声裂响,侧向一边,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在漫天扬起的尘土中,两人倏地分开,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快地向后飘去。
外表看起来,两人的功力似乎都差不多,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尧天屡获奇遇,功力已经突飞猛进,就是漆木森近五十年有修练,与尧天相比还是力有未逮。
高手相搏,功力上那怕是一丁点的差距,也会碍手碍脚。
尧天一退即进,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拔起,手中宝刀刀芒闪烁,配合飘忽不定的奇妙身法,化作一团光影,滚滚地扑向漆木森。
像漆木森这样的顶级高手,要想胜他并不是很容易的事,趁他气势稍弱的时候,绝对不能给他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今晚若是不能搏杀此人,以后要找他就很难了。
漆木森也看出此战的凶险,一个不好,今天晚上可能就要丧身此地了。但他毕竟是宗师级的人物,岂能如此甘心失败?他长剑一领,立即杀了上来。
尧天宝刀翻滚,诡异狠辣之中透着沉稳,沉毅时宛如一座不可摇动的山岳,凶猛时又似波涛汹涌的海洋,一把刀已进入出神入化,如臂使指的境界。漆木森也不敢怠慢,身形如行云流水般地旋走飘移,长剑挥击挑刺,一溜溜寒光如毒蛇吐信似的猝闪暴飞。
刀锋呼啸。
剑气啾啾。
两人越打越快,均是全力催发劲气,三丈之内,空气似乎被刀罡剑芒抽干了,两人都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漆木森怒目圆睁,钢牙紧咬,全身血脉贲张,长剑在他的手中一颤之下,随着身形的突闪,竟然幻出千百道煞光,交相重叠,玄异之极。在漫天的剑芒中,他的身影渐渐变得虚缈空荡,宛如有形无质的鬼魂,在尧天面前若隐若现。
面对漆木森的诡异招式,尧天的攻势迅速慢了下来,沉毅得就像一座不可摇动的山岳,手中的宝刀飞闪之下,能够在任何时间内幻出任何招式,在任何角度攻取任何部位,好整以暇地将漆木森诡异狠辣的招式一一化解于无形。
瞬息之间,两人已攻拒了一百多招。
激斗中,漆木森业已闷哼出声,脑门上也出现了汗珠。他已是老江湖、老行家了,深知对方的功力意外的高强,凭自己几十年的修练,还是稍逊一筹。更主要的是对方年轻力盛,而自己却已经老了,后力难继。此念一生,他的心里立起惊惶之心。随着这种惊惶之心的渐渐加剧,他的身手也越来越迟滞,收发难以随心所欲了。
想到自己纵横驰骋江湖几十年,却要死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漆木森心里顿时涌起了无边的悲哀。
蓦地,长歌如泣,漆木森的身躯凌空而起,手中长剑幻起无数的剑光,犹如繁星点点,猛地将尧天圈在中间,如同天罗地网般地向尧天罩落。
尧天心里暗凛,今日总算领教到漆木森的强横,媚玉说他的武功甚至要超过卫业,果然一点也不假。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了,就在漆木森的剑光飞也似的罩落的一刹,他将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到刀上,毫无花招地劈出了一招。
一时间,足以容纳五千人的广场上立即响起了一片惊天动地风雷之声,狂烈的劲气向外溢去,形成了一股威力无伦的飓风。
这样猛烈的碰撞造成的破坏是非常惊人的。广场上的白塔受到罡风狂击,就像被惊雷炸毁一般,整个塔身已变成粉末四处飞舞。
在空气的剧烈滚动中,漆木森的身体就像折断了翅膀的巨鹰一样,猛地向外泄去。尧天受到巨大的压力,也身不由己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