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河底,最具辉煌的沉水之河。
当年有‘鸿毛难落,飞鸟不渡’之称的陈河,如今依然难有船只经过。只有两岸渔夫在极少的时间里,才能小心翼翼的撑船渡江,在河岸的浅滩中抓捕一些漏网之鱼。
这种小心翼翼,辗转万载,不曾有过丝毫动摇。
只是因为战国时期,七**队混战,自大陆打到山川,自山川打到河流。战国墨家机关术,组建的铁甲战舰横渡万顷河流,在长江黄河彻底打的不可开交。七**队组建的战船,不断崩溃倒塌,沉落在各处名何大川中。
而如今许承基眼前陈河河底,这些旌旗存万载而不朽的战船,甲板精致细密的材料,还有墨家机关术强大的道法,令他们在黑暗的陈河河底,真正的存在了万载。
“墨家机关术能够如此强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细密精致的做工,还有能够调动能量晶石的驱动装置。”许承基抬起头来,目光望着那些沉落江河的沉船,眸光有些微微闪动。
周身凝聚的锐利罡风,在骤然之间不断旋转浮动,一道道驱散周围流转的水流,令他的速度变得极为飞快。望着那座离着自己不足百米的一艘沉船,许承基再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穿过层层交织流动的水流,穿过泥沙弥漫的河底,缓缓降落在沉船已经倒地的桅杆上。
许承基的身影,忽然变得渺小如沙硕,微不可察。
因为眼前这艘沉船,离着远处看上去显得还算正常,可是当许承基降落在沉船折断的桅杆上,却忽然感受到这艘墨家战船的庞大和广袤。
沉船宽阔的甲板,如同沃野平川的茫茫草原,宽大到无边无际。甲板上三层高耸的楼阁,沉静出一股高大深远的感觉。楼阁上面细密精致的船板,鳞次栉比的排列到远远的船尾尽头。
许承基眉头忽然微微皱起,显然也未曾料到眼前的沉船,竟然庞大到这种程度。这对于自己想要去寻找墨家沉船中的能量晶石,显然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毕竟,能量晶石这种深埋于山脉河川中的矿脉,里面蕴藏的强大能量足够驱动铁甲战船的输出。可是每一艘铁甲战船真正的驱动位置,又大不相同。隐藏能量晶石的地方,自然也不会相同。
这对于想要寻找能量晶石的许承基来说,绝对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可能量晶石的价值,真的要远远高于许承基,这件麻烦的事情。即使再如何麻烦,许承基都会要不犹豫的投身到寻找能量晶石的过程中。
毕竟,早在先秦时期,能量晶石的存在,就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资源。尤其当墨家巨子,将能量晶石中蕴藏的强大力量,完美的诠释在墨家机关术中。才彻底让能量晶石的矿脉,成为各路诸侯的必争之地。
尤其如今天下大乱,各路诸侯群雄逐鹿,占据各路州府,掌握民生粮草,更控制着整个矿脉资源,令如今天下的能量晶石,变得更加稀缺,价格也变得更加高昂。
许承基对于陈河河底,拥有如此多的沉船,险些有些始料未及。
于兆霖眉头微皱,他低着头,深邃明亮的目光,透过黑暗流转的巨大漩涡。能够极为清晰的看见一道威严的身影,手持宽厚的长刀,高高扬起的锐利刀锋,拂过沉重的水流,狠狠斩落而下。
“许承基,你在做什么?”他望着许承基,有些微微焦急道。
手中长刀落下,锐利的沉重刀锋,‘轰然’一声砸在陈河河底深厚的泥沙中。强大的力量,震动的江海深底都有些微微摇晃啊啊。霸道的刀气如同一条浮出山河的青龙,低垂着高傲的头颅,缓缓荡过整片江海河底,在深厚的泥沙中,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你是?”许承基手持长刀,蓦然转身望着于兆霖,原本漆黑明亮的瞳孔,忽然闪过一道妖冶的猩红。只不过当他望见于兆霖的时候,也才逐渐恢复过来,眉目彻底清明。他低着头,望着自己手中的长刀,有些疑惑道“于兆霖?”
“你,不记得我了?”
于兆霖周身罡风拂动,威严的高挺身影,避开那些微微溅起的泥沙。端正精致的军靴,重重踏在大地上。眸光闪动,满是疑惑的望着许承基。
许承基眼眸微微眯起,瞳孔猩红的血色光芒,望着锦衣华服不染尘埃的于兆霖。猛然摇摇头,眼眸深处倒映着挣扎的神色,嘴角喃喃自语道:“于……兆霖,于……兆霖,于……兆霖。”
“你是于兆霖。”
许承基蓦然抬起头来,望着于兆霖微皱眉头的严肃样子,猩红的瞳孔忽然由红转黑,恢复出原本的神智和神采。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于兆霖眉头紧紧皱起,深邃明亮的眼眸淡淡扫过整片海域。只见黑暗流转的河流,充斥着冰冷和寒冷,不断旋转凝聚于海域的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