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御书房,看到李承乾坐在书案后面,正在看着手中的折子。他脸色十分难看,显然这折子之中不是什么好事情。狄展和李千莲也在,狄展自始至终微微垂着头,一言不发。李千莲则没有这么淡定,她手握成拳头,直勾勾地看着李承乾手中的折子,想要知道那折子之中,到底写了些什么。萧嫣和慕非寒走进来之后,朝着李承乾行礼。李承乾只是瞥了一眼两人,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并且脸色越发难看。最后,李承乾将手中的折子直接甩在了桌案上,抬头看着李千莲,冷声道:“李千莲,你看你干的好事。”
李千莲扑通跪下,想要解释:“父皇……”“你给朕闭嘴!都什么时候,竟然还想着跟朕狡辩。李千莲,你太令朕失望了!”
李承乾痛心疾首地看着李千莲,开口说道。李千莲张着嘴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家父皇看她的眼神之中满是失望。她第一次后悔自己做了这些事情。若是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父皇是不是就不会对她失望了?“父皇,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
李千莲一边磕头,一边开口说道。李承乾听了这话,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随后,他看向萧嫣,说:“萧嫣,李千莲做的事情,是你发现的,你告诉朕,应该怎么处置!”
萧嫣挑眉,随后慢悠悠地开口说:“陛下,这件事让臣来决定如何处理,似乎不太合适吧?臣看,陛下不如问一问狄大人应该怎么处理。”
李承乾看着萧嫣,冷声说:“朕就问你,你若是连这个都不能确定,就回去抄五十遍东陵律。”
萧嫣:……李承乾看到萧嫣脸色有了变化,心情好了不少,继续道:“你说的若是不能让朕满意,也回去抄五十遍东陵律。”
萧嫣:……这小老儿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如此不要脸。萧嫣想了想,开口说:“臣认为,如何处置,还需要看看公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公主,不如你说说看,你处心积虑,利用山贼掩盖,暗中培养军队,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嫣很清楚,李承乾之所以这样跟她说,就是因为李千莲声泪俱下地请求原谅,让李承乾动了恻隐之心。他问她,自然希望她能说一个比较轻的处置方法,也好给他一个台阶下。可是,让她就这样放过李千莲,她怎么可能甘心。既然皇帝老儿动了恻隐之心,那她就把他的恻隐之心碾碎就是了。李承乾听了萧嫣这话,心中也泛起了疑惑。李千莲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养军队,她到底想干什么?他看着李千莲,冷声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还不如实交代?”
李千莲听了这样的问话,表情凝重。她知道自己是要好好回答这句话,若是回答不好,只怕神仙也救不了她。“父皇明鉴,儿臣并不想做什么,就是看到了那些将军发号施令的时候,一呼百应,觉得很厉害。儿臣一时贪玩,才养了那些军队。儿臣真的没想过做任何的事情,请父皇相信儿臣。”
李千莲认真地道。李承乾听了这话,紧紧皱眉,第一时间并未说什么。萧嫣则将目光移到李千莲身上,慢悠悠地道:“公主这说法,跟实际对不上吧?公主虽然养了军队,却从来没有亲自统领过军队吧?”
李千莲瞪了一眼萧嫣,心中恼怒,这个人为何非要跟她作对?但她还是解释道:“本公主尚未来得及实现这些想法,事情就发生了变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公主的舅舅陷害了沐北王,害死沐北王吧?公主之前说不知道这件事,可真的不知道吗?下一步被陷害的,是不是镇南王呢?”
萧顿了顿,继续道:“若是东陵没有了沐北王,也没有镇南王,他们的兵权是不是会落入公主的人手中?那时候,公主带领自己隐藏的军队出现,是为了干什么?谋逆犯上、杀父弑君吗?”
“萧嫣,你胡说八道!本公主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些都是你胡乱猜的猜想!”
她养军队,是皇兄授意,为的就是确保皇兄顺利登基。她和皇兄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真实身世,若是这一层身世曝光,他们只能利用这些军队,保住皇兄的皇位。但是,这些她不能说,一旦说了,连皇兄也要死无葬身之地。这些军队,她从来没有动用过,一直都是暗棋。唯一动用的,就是那一次拦截天武卫,截杀萧嫣和慕非寒。当时,为了安全起见,她甚至没有直接接触枫叶寨的人。本来以为没有问题。可是那一次,竟然没有杀死萧嫣和慕非寒。反而让萧嫣顺藤摸瓜,将她养军队的事情扯出来了。如今她十分后悔,若是时间可以回到那一天,她已经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要拉萧嫣和慕非寒下地狱。只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唯一的活路,只能是跟父皇的亲情。只要父皇愿意护着她,萧嫣即便是说破嘴,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想着,李千莲转向了李承乾,开口说:“父皇,这些都是萧嫣的猜测,儿臣绝对没有过会这样的想法,请父皇相信我!”
萧嫣嘴角微微勾起嘴角,淡淡地开口说:“既然你说这不是真相,那你就说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真相来啊。你若还是刚刚那个说辞,或者比刚刚那个说辞更不堪,那我怀疑你不是将陛下当父皇,而是将陛下当孙子哄吧?”
李千莲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萧嫣怎么敢这样说的。李承乾也恶狠狠地瞪着萧嫣,若是眼神可以伤人,只怕萧嫣的身体此时已经多出几个窟窿了。慕非寒上前两步挡在了萧嫣面前,一副要护着萧嫣,代替她挡皇帝的怒气一样。李承乾见状,脸色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