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总兵秦正兴一家三口下榻在皇庄内的养性楼。
秦正兴约莫四十多岁,虽然被边城的风沙蹉跎得有些显老,却依旧端正阳刚,十分正气。
秦夫人肌肤白皙,是个秀丽婉约的江南女子,看向丈夫时,眼中总是含着无限温柔。
他们的嫡长女秦臻,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身材高挑,五官大气明丽,笑容灿烂。
素梨一见这一家三口就喜欢,当即行礼:“见过爹娘,姐姐。”
秦正兴和夫人刘氏原本还在猜想,能被王爷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子,不知道要高傲成什么样子呢,没想到原来是一个明艳婀娜笑容可爱举动端庄的美丽少女,心里一块石头也都落了地。
寒暄片刻后,刘氏吩咐秦臻:“阿臻,你带你二妹出去逛逛吧!”
素梨知道刘氏这是让秦臻和自己说一说总兵府的详情,便含笑起身,与秦臻携手出去了。
秦臻起初还有些端着,待素梨陪她走到了临河的滴翠轩,秦臻已经与素梨亲热得很了。
见侍候的人摆好茶点就退了下去,滴翠轩里没有旁人,秦臻便凑近素梨,笑盈盈道:“二妹,你和王爷很配嘛!”
素梨笑了起来,大大方方道:“我也觉得我们很配。”
秦臻就喜欢她这洒脱大方劲儿,当下便与素梨吃着茶点,说起了她家的一些事情。
她原本是有一个嫡出的二妹的,只是不适应甘州干燥的气候,一直生病,因此从小养在江南乡下的外祖家,去年的时候因病去了,家里一直没有声张。
素梨听了,伸手握住了秦臻的手,轻轻摇了摇,却没有说话。
秦臻抬头笑了,眼中却还有泪:“都过去了。。。。。。”
说罢这些,她又道:“咱们一家四口来到京城,就借住在王爷的皇庄里,上巳节那日,咱们随着王爷一起去金明池行宫即可。”
素梨与秦家三口见面罢,带着解颐一出养性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阿保。
阿保含笑行了个礼,道:“秦姑娘,王爷请您过去呢!”
到了清波楼,素梨直接去了赵舒的起居室。
赵舒今日见了不少人,安排了不少事,自觉有些疲惫,正靠着锦缎靠枕躺在窗前锦榻上,见素梨进来,当下便气息微弱叫了声“素梨”。
素梨走过去在锦榻边坐下,打量了赵舒一番,见他气色不错,便知他是在向自己撒娇,其实没什么事,不禁笑了,道:“阿舒,我已经见过你给我安排的父母和姐姐了,多谢你费心!”
赵舒凝视着素梨,轻轻道:“你我成亲罢,秦家人就回甘州,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少,不过亲戚间彼此送些节礼罢了。”
素梨这时候已经看见起居室的黄花梨木长案上摆着的各种珠宝首饰和锦缎衣服了,不由抬手捂住了眼:“还得试衣服呀!”
赵舒揽过素梨,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道:“素梨,你看这样好不好?皇庄里新来了个厨子,据说善烹淮扬菜,中午你尝尝看怎么样;睡罢午觉起来,你再试衣服首饰,然后由我来教你各种宫廷礼仪;用罢晚饭,你陪我去散步。。。。。。”
这样的话,素梨今日大半时间都要和他在一起了!
素梨这会儿又饿又累,大脑处于放空状态,听说有美味的淮扬菜可以品尝,当即就瘫在了赵舒身上:“快让人摆饭吧,阿舒,我好饿。。。。。。”
中午的淮扬菜十分清淡美味,素梨看着赵舒用了大半碗饭,喝了半碗汤,自己不知不觉也吃了不少。
她一吃饱就有些昏昏欲睡,便打算回去睡午觉。
赵舒一直在观察她,不待她开口,便缓缓道:“素梨,下午还要试衣服首饰,跑来跑去多累呀!”
他伸手拉过素梨,柔声道:“何必费事呢,咱俩在榻上随便躺一会儿吧!”
这个榻是他让人特别制作的,比一般的榻要宽一些,能让他和素梨舒舒服服挤在一起睡。
素梨知道赵舒的榻一向舒适得很,当下便脱去外面的衣服,直接躺在了榻上——啊,真的好舒服呀,枕头软得恰到好处,榻上铺设的锦褥也又厚又软,软枕和锦褥上俱散发着青竹气息的速水香,让人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赵舒实在是太会享受了!
赵舒在榻边坐下,轻轻推了推素梨:“往里边一些。”
素梨利索地一滚,滚到了榻的里侧。
赵舒挨着素梨躺下了,拉起薄薄的锦被搭在了两人身上。
素梨很快就睡熟了。
她身上的暖意不断传了过来,一向很难入眠的赵舒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后赵舒陪着素梨选了六套衣裙,为了和衣裙搭配,又选了一套赤金镶嵌红宝石头面、一套赤金镶嵌的蓝宝石头面和一套银镶翡翠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