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打算就这么把我丢在半路上吗?”龙哥问道事情办砸了,他也不好继续,他们之间有契约。
“龙哥,你的手下真是令我太失望了,这种事情都能办砸。”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关键时刻居然砸了,林婉儿深知龙哥手下的一群兄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霸,居然连个孕妇都摆平不了。
“马上给老子找个女人来。”龙哥对着门口暴吼。
林婉儿心里一阵不屑,胡乱的套上衣裙,走了一半僵硬住了,林婉儿瞄见透过门缝映射在窗面上的黑影,她眼前一亮,她在赌,这抹影子是阴妙菡的。
林婉儿轻轻地松开门把,退了回来。
“怎么?良心发现,舍不得丢下我,还是不待见我去找别的女人。”龙哥顺势抱住她的腰。
“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我要在上面,还有,无论我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你都不许说话。”林婉儿娇滴滴的道,头一甩,长发飘散,荡出亮丽的弧度,散落在胸前。
“又想耍什么花招?”龙哥顺着林婉儿的目光望去,拍了拍她的小蛮腰。“最毒妇人心,好,如你所愿。”
林婉儿火热的唇落在他唇上,大叫道:“表哥……”
龙哥一愣,目光落到林婉儿平坦的腹部,那里面曾经也孕育过他的孩子,他还来不及感受到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却被她无情的打掉了,无尽的怒火涌出,在他胸前狂烧,倏地,一个翻身。
门外,阴妙菡如雕塑般僵直着身体,透过窗缝正好看里面。
瞳孔越睁越大,泪水止不住地倾泻而出,凉了她的脸颊,她双手捂住嘴,将哭泣声咽回肚中,神色间尽是掩不住的凄凉与悲痛。
神智混乱,近乎疯狂的阴妙菡,强压住冲进去捉歼的冲动,面临真的捉歼时,她是懦弱的,也是怕害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般残忍,在她刚从地狱爬到天堂,又被人无情的将她踢下地狱,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阴妙菡满脑海里都是赫连宣背叛了他们的婚姻,她完全没理会,即使早就知道了,当亲眼目睹,她怎么接受得了。
在别人口中得知,跟自己亲眼目睹,心情是完全不同的,她要怎么说服自己原谅他,她要怎么强装淡定,当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阴妙菡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力般,顺着门框往下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里面的声音刺痛她的耳,刺伤她的心扉。
这就是他所谓的重新开始吗?感觉肚子里的宝宝在踢她,猛然将她从悲痛中拉回来,胡乱的抹着眼泪,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应该伤心。
阴妙菡艰难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走着,阴妙菡之所以还能听到,只因那声音残留在她脑海里。
阴妙菡与一名醉熏熏的男子擦而过,她停下脚步,熟悉,好熟悉,那种熟悉跟兴奋让阴妙菡忘了悲痛,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恋人,阴妙菡被这两个字吓倒了。
男人扭不开门,靠在门板上,抬头,四目相对,阴妙菡的心狠狠的被抽了下,男人涣散的目光骤然一亮。
漂亮的黑色眸子散发幽光,狂傲邪肆,霸道的气息无法遮掩,那锐利而灼热的目光,逼得阴妙菡无处可逃,突然,男人一个上前,用力的将阴妙菡拥进自己怀中。“妙菡。”
妙菡,他认识自己。
阴妙菡一愣,好熟悉的怀抱,这个怀抱甚至比赫连宣的怀抱更温暖,更让她留恋。
走廊处,一时间陷入冰冷的沉默中。
“妙菡,别离开我,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黑色的双眸布满血丝,填满了悲痛,紧紧地搂着她,声音绝望而悲痛,哭得撕心裂肺。
阴妙菡完完全全的被震慑住了,忘了所有反应,男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刃,割着自己身上的肉,鲜血淋淋却看不到伤口。
抬头看着悲痛欲绝的男人,阴妙菡眼中闪过悲悯。
“爷……”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跑了过来,毫不迟疑的将两人分开,对着阴妙菡抱歉道:“夫人,对不起,我家爷喝醉了,刚才真是冒犯了夫人。”
女人见阴妙菡高隆起的肚子,直接将她识为已婚女人。
“妙菡,别离开我。”男人挣扎着,想要再去抱阴妙菡,却被女人大力将他拽住。
“好好好,我不离开你。”女人拍着男人的脸,柔声安慰,从她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她就为他心动,这个男人是第一个能闯进她心里的人,只是这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不过没关系,先跟他发生柔体关系,运气好,再怀上他的孩子,这男人就是她的菜,她要定了。
“真的。”醉得不知东南西北的男人,神智不清的问道。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女人扶着男人,推开房门,跌跌撞撞的进去,女人有些急不可耐,反脚将门关上,力气不到家,门只是半掩。
失去温暖的怀抱,阴妙菡只觉得心被人挖走了一半,痛得她喘不过气,这痛比刚刚亲眼目睹赫连宣的背叛还来得更痛。
她不识他,他的怀抱却是如此熟悉,阴妙菡努力的在脑海里回想,却是一片空白。
回想起,刚才那双闯进她眼球的黑眸,阴妙菡的右手下意识的抓住左手,只有这样,阴妙菡才能安定她突然狂跳的心。
一个陌生的男人,记忆里找不到他的身影,却能在她心里掀起风浪,甚至能令她忘掉赫连宣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