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将领张唐、辛胜求战心切,狡猾的秦军新监军孟琨不露声色地顺水推舟,约定孟琨引军布防控制好井陉关后路,二将立即点发二十余万兵马越过关隘、突入太行山东麓的赵国境内。赵国兵马猝不及防,五日后,秦军攻占石城(今日石家庄),狼烟大起、警报频传,国都邯郸震动。
赵悼襄王赵偃急招诸位臣子商议抗御之策,要说这赵国这次可谓输的一败涂地!本来,赵国早就应当跟韩国协商,由自己来托管其要命的上党之地。谁知韩国竟将上党托付给了魏国,魏国又不敌秦军转手将此地送给了秦国,致使赵国落入窘境。庞煖等人的计划是趁着秦国政权交接、内政不合,秦军新进入上党也立足未稳之际,一鼓作气拿下战略要地上党,以弥补此前失误。谁知天不遂人愿,晋地战事赵国因故失利,如今太行山井陉关也被夺占,秦军竟然反戈一击攻入了赵国的腹地,赵国中枢府令、老将庞煖自感颜面尽失。
赵王:“秦军夺占关城,滋扰北廷,如之奈何?”
赵国相国建信君楚月(此时其名号为孟永新、孟相国)原本就力主秦赵媾和、反对军事将领们策动的军事冒险,看到事情落到了如此田地,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启奏王上,臣以为还是继续推进秦赵和谈为宜!今春以来,国境水旱频仍、粟米多处绝收,民生痛苦、钱粮赋税大减。加之时近冬岁,天时不利于征伐。还请大王明察。”
武襄君乐乘和乐间兄弟也进言道:“晋地征战期间,秦军大体处于守势。也并没有越过滏口捷径威胁邯郸的企图。秦相吕不韦发给晋地秦军的军令也被我们获知了,只说是令蒙骜扼守上党。严令秦军不得出滏口陉攻击邯郸,也不得出太行陉、白陉与韩国交战。秦国还四处派出使者,乞求天下诸国出面斡旋秦赵纠纷,而派来邯郸的使团也等在馆驿、希望获得了吾王的召见。故此,臣以为还是适时息兵止损为宜。”
中枢府令庞煖、庆舍和扈辄等其他一些军事将领们闻言可不干了!“是呀!可是秦军越过了井陉关侵入了赵国中土啊。难道这就能显示秦国的和谈诚意?假如要去和谈,也只有消灭了进入赵国本土的这股秦军再说。否则,赵国岂不见笑于天下?”
赵悼襄王原本有心去支持相国孟永新的策略,欲要召见已经来到邯郸的秦国使团议和,可是又耐不住庞煖等军事将领们的鼓噪。两派臣子都不愿意开罪,自己又举棋不定、拿不下主意,脸色肿胀得跟猪肝也似。要说这赵国君王赵偃是依靠军人扶持上台的,而以建信君为主的文官也在他嗣位过程中立下了殊勋。所以,两派争执不下,君王很是苦恼。
朝中出现的这种状况却给了另一种势力,以趁机崛起的天赐良机!--这就是以原前朝太子春平君赵显、中书令郭开为代表的落魄势力集团。
春平侯赵显在弟弟赵偃即位被加封为春平君,他先在外面被发配了几年,见没有什么威胁了。才被允许携夫人(纪姬)回到国都邯郸定居。而原中书府令郭开与外使魏加与建信君妥协交出权柄后,也一直赋闲在家。
那郭开可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物!平日里,郭开就是练字养生,交游市井。暗地里。郭开也慢慢网罗一些前朝的官吏,并由此获知一些朝中的讯息,耐心等待着再次飞黄腾达的机会。而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的。这不?机会终于降临了!
郭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次机遇,乘风而起。他清醒地知道:赵王赵偃耳根子是软到极点了。昔日五国伐秦。王后赵香君一阵儿枕头风,赵偃竟然就答应了秦赵城下媾和、酿成如今不可挽回的遗憾。其主要原因就是赵偃自己“嘴不尖、皮不厚、腹中还空”、原本就不具备大开大合的君王气质。
郭开总结先前失败的教训和缘由。心里就恨死了一个人,他就是建信君楚月(孟永新)。这个当朝相国孟永新赵,昔日是赵孝成王的男宠,打扮的如花似玉,谁会想到他竟然颇有心机。当年,太子春平侯赵显获得自己的支持,太子平都侯赵传获得廉颇的支持,而太子赵偃获得李牧的支持,谁能想到李牧的身后站着的是已经被解除职务的建信君,而且李牧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夫竟然会对花枝招展的“伪娘”孟永新(楚月)俯首帖耳!
郭开心里叫骂着:跟着楚月搞政治的,真是没几个好鸟!他竟然能策划美人计、发动军事政变拿下春平君。还有那如今改头换面的孟永新明明自己是个和秦派,可是为了争权夺利,故意给春平君的和秦之策拆台,鼓动军事将领们与秦国交战唱对台戏。可是,一旦他们掌了权,跟秦国和谈跑得比谁都欢!尤其不可饶恕的是,孟永新竟然还假惺惺拜在春平君门下、搞了个骗人的朝臣“推戴春平君嗣位”之举,以麻痹对手。
郭开觉得:这辈子若是自己不能拿下建信君楚月(孟永新),就是死了都不会甘心的。
现在,看到赵国相国孟永新的势力终于分裂了,一派主和、一派主战,而且互不妥协。郭开不仅心中暗笑,“楚月,孟永新啊,你也有今日?坏事做绝,恶有恶报呀!春平君算是大太子,我郭开对君王、对赵国忠心耿耿,辅助大太子即位有何不对?汝等私心做崇,搅扰朝政,不惜以国事为儿戏,真是岂有此理!现在可好,能灭秦时纵虎归山,能占据上党时坐失良机,致有今日之患。匆忙进兵上党,又让人家打的落花流水,反遭秦军攻入腹地之羞辱。如此理国,焉能不进退失据?放下个人恩怨不说,我郭开凭怎地也要仗义执言一把!”
郭开主意拿定,立即派门客去给赵悼襄王的王后赵香君去送信,说是老臣郭开想求见王后。郭开为何不去求见赵王赵偃呢?因为他知道贸然求见赵王,以自己如今的不见用甚至弃用的前朝遗臣卑微身份,定然是不可能的。
赵国王后赵香君呢,她是可以说上话的人!
那赵香君原本是赵国乐府女官,曾被迫跟春平君有染。后来,她被建信君将计就计,不经意之间成全了楚月使用纪姬勾引春平君、陷他于不义的困局。数年后,赵香君被加封为赵国王后,竟然跟她那出道时的姊妹、大秦太后赵婉一样,也成了大国的王后。
如今,赵婉的儿子秦王嬴政即将成人、在秦国亲政,香君所生的儿子赵迁年纪要小很多,可是太子的地位却堪忧。因为,赵王已经有了很多新欢,其中一个宠妃左夫人也为君王诞下了王子(赵嘉)。赵国宫廷因为屡次发生嗣位之争,国力因此大损。从赵孝成王起,为了控制子嗣的数量确定为太子不超过三人。实践证明还是不行,到了赵悼襄王时代,干脆确定为太子不超过两人。
为达成太子数目不超两人的目标,一方面是采取一些特殊的君王、妃子的春宫避孕措施,另一方面万一超生了太子,就贬斥其母为庶民,不让其子享受王族的世爵和沿袭王族的姓氏。
如今,赵国王后香君的儿子赵迁与另一宠妃的儿子赵嘉太子身份确定,赵迁为大太子,母以子贵,按说其母赵香君应是心中无忧了。可是,烦恼也正在这里!有了前朝春平君嗣位未成、老三即位的前车之鉴,王后赵香君深以为忧。
以王后这个禁宫中的特殊身份,香君对太子嗣位除了在另有新欢的君王面前乞求两句、也是无能为力。所以,她有这种需求,需要找寻一批能为之效力的臣子。于是,就给了郭开登台表演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