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摸了摸鼻子,默不作声。也不知道谁才是老板。他暗自思忖。
“奶奶,您把事情的详情说出来,能帮上忙的,我和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您的。”
“小张姑娘,你真是个好孩子。”
看着紧紧握住张芷晴手的眼眶泛红的刘庆兰,黄粱不由长叹一声。我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在张芷晴柔声细语的安慰下,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的刘庆兰,开始讲诉起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变故。由于老人家仍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她的讲诉难免有些混乱。黄粱听过后又前后梳理了一遍,才弄清楚事情的大概。
悲剧发生在一场聚会之后。
刘庆兰的丈夫陈明是一位退休的大学教授。作为学术圈内的泰山北斗,即便在他退休之后,来拜访他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所以他那栋位于下乡的二层别墅中,总是住着他的仰慕者,或是他教过的学生。也因此,陈明的退休生活并不枯燥。
事发的前一天,陈明和之前带过的几名学生聚在一起。由于学生们都已经小有所成,一年之中或许就只有一两次的机会能够聚在一起,畅谈往昔,这让已经上了年纪的陈明兴致高昂。
平时滴酒不沾的他,甚至还小酌了几杯。
不胜酒力的陈明在晚上11点的时候,在家中保姆的搀扶下,回到了位于别墅二楼的卧室里。
刘庆兰女士则是一直陪在客厅中。直到后半夜一点半,众人结束喝酒,各自返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她才疲惫不堪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您和陈明教授分房睡吗?”听到这里,黄粱出声问道。
刘庆兰点点头。“是的,我家老头子他有神经衰弱的毛病。几十年了,我们一直都是分房睡。”
“所以您逃过一劫?”
“黄粱!”张芷晴狠狠掐了黄粱一把,“刘奶奶,您继续。”
转眼来到第二天。由于前一晚过于劳累,直到上午十点多刘庆兰才走出卧室。来访的学生们已经都穿戴整齐的坐在客厅中谈天说地。
向他们问起陈明,学生们一个个都说陈教授似乎还没有起床。有人醒来后去陈明的卧室门口请早安,但是屋内并没有回应。想到可能是陈教授还没有睡醒,也就没有再去打扰他。
听闻学生们的话,刘庆兰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再清楚不过,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的陈明从来不会赖床,即便睡的再晚,陈明一定会在清晨六点起床,去遛心爱的狗。他是个爱狗如命的人。为何今天是例外呢?
难不成他早起遛过狗后,又睡了过去?
等到中午十二点,陈明仍没有走出房间,刘庆兰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演越烈。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她叫上几名学生,来到了位于二楼的陈明卧室的门前。
“您的卧室是在一楼吗?”
刘庆兰点点头。
黄粱问:“为什么?同样在二楼的话,不是能更方便照顾陈明教授吗?”
“二楼只有一间卧室。”刘庆兰说,“剩下的房间被他改造成了书房,实验室,工作间。平时除了打扫,我和家中的保姆都很少去二楼。”
“这样啊。您继续。”
众人喊着陈明的名字,同时用力敲着门,但是屋内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可能发生意外了。刘庆兰喊着家中保姆的名字,想让她把房门的备用钥匙拿过去,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焦虑万分的刘庆兰只能一路小跑着回到一楼,找到钥匙后,她急匆匆的回到二楼卧室的门前,用颤抖的手解开了门锁。
打开门后,站在门前的众人皆是一愣。他们没能看到卧室内的景象。一面深棕色的木板把门堵个正着。
“是衣柜。”刘庆兰女士声音嘶哑的说道,“我老伴卧室内的大衣柜不知被谁推到了门前。”
“用衣柜挡住了房间的门。”黄粱沉吟道,“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阻挠被害人的尸体被人发现吧。”张芷晴说,“别老打断奶奶的讲述,您继续,奶奶。”
发现卧室的门被衣柜挡住之后,几名学生立刻七手八脚的试图把衣柜推开。但是由于衣柜重量不轻,他们挪动不开。最后只能几个人一起用力,将这个大衣柜硬生生的推倒。
厚重的衣柜砸在地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激起的烟尘中,刘庆兰看到了这一生也无法忘怀的恐怖一幕:陈明冰冷的尸体躺在紊乱的床单上,双目圆睁,五官纠结成一团,仿佛戴了一副恶鬼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