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问你其他女孩呢?”黄粱冷冰冰的注视着他,“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杀了。”徐晓明狞笑着说道,“我亲手把她们杀了。你想具体听听过程吗?我拧断了陈亦可的脖子,捂死过一个,用刀捅死了两个,我还亲手淹死过一个。你知道活活把人打死是什么感觉吗?你可以问问我。”
黄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过。他几乎克制不住心中对徐晓明这头畜生的杀意。做了几个深呼吸,他接着问道:“你把她们的尸体藏在哪儿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要你们找不到尸体,就不能指控我杀人。”徐晓明狰狞的注视着黄粱,握紧刀子的手由于太用力导致指关节发白。“我还没有亲手杀过男人呢,你会是第一个。嘿嘿嘿。。。”
“你为什么会提到陈亦可的名字?等等。。。你就是被陈亦可甩了的那个舔狗?”
黄粱对自己的迟钝懊恼不已。在和陈亦可母亲见面的时候,从她口中黄粱听闻过‘晓明’这个名字,他竟然没有把这件事和徐晓明联系到一起?!
“别叫我舔狗!!”徐晓明声嘶力竭的吼道,“女人天生就是下贱!她们就该像是畜生一样被对待!对她们好、对她们掏心掏肺用TM什么用?她们转脸就TM不认人!这群贱货就该死!所有人都该死!!”
注视着歇斯底里的徐晓明,黄粱心中的疑惑已所剩无几了。动机找到了。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堕落入魔,让徐晓明变得如此极端和扭曲的人,正是本案的第一名受害者:被徐晓明亲手扭断脖子的陈亦可。
不是失踪的女孩们神似欧阳囡囡,而是包括欧阳囡囡在内的失踪女孩们,都与徐晓明心中的挚爱陈亦可相像。
亲手杀死挚爱后,徐晓明就彻底疯了。他通过不断寻找与陈亦可外貌相像的女孩来满足自己那颗残破不堪的心。他想要永远的拥有陈亦可,但是在亲手杀死她后,他只能不断的寻找替代品,去试图抚慰伤痛。
杀戮和欲望渐渐控制住他,让他不断的滑向深渊。
注视着像是一条疯狗般喘着粗气、眼冒凶光的徐晓明,黄粱内心中毫无波澜。这个人不值得他愤怒,因为徐晓明已经谈不上是人了。
他只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是恶魔的化身。
而且,他已经在末路狂奔中走到了尽头。
“你把那些女孩们的尸体藏到哪儿了?”黄粱问话的同时,缓缓的踏出了脚步,坚定的向徐晓明走去,全然无视他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子。
徐晓明声嘶力竭的吼道:“离我远点!别过来,否则我捅死你!!”黄粱的举动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像是感受到了羞辱,他停住脚步,恼羞成怒的挥动着刀子。“找死?你TM在找死——”
“告诉我你把尸体藏哪儿了!”
“你还是下地狱亲自去问问她们吧!”徐晓明不管不顾的冲向近在咫尺的黄粱,把弹簧刀的刀刃刺向黄粱的腹部。这一刀如果结结实实的命中的话,黄粱就死定了!
噗呲一声。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
伴随着皮肤被刺破、鲜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微响,黄粱能清晰的察觉到生命在流逝。
“呃。。。呃。。。呃。。。噗。。。”
男人的身体缓缓的滑落向地面,他瞪大了眼睛,眼眶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目光。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死在一片长势繁茂的苞米地中。他瘫软在地上,最后看了一眼天空。璀璨的星辰宛如一颗颗金沙般泼洒在黑天鹅绒缎带上。
男人眼睛的失去了光彩。
黄粱弯腰把钥匙从徐晓明的喉结处拔出来,用徐晓明的上衣擦拭了下上面沾染到的血迹,他长出一口气。
“身手还在。”他自言自语道。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看了眼已经被血浸透的衣服,又嘀咕了一句:“或许平时还是得多运动运动。。。”
徒手与手持刀子的犯罪分子搏斗的技巧,黄粱可是接受过专门训练,相关的实战经验也不少。如果放在他身体巅峰期的时候——也不远,就三年前——他有信心在不伤及自己与对方的情况下,将其制伏。
但是过了几年的安逸生活后,黄粱的身手着实退步了不少。
为了能够一击致命,他在接近徐晓明的时候把车钥匙悄悄拿在手中。这种有锯齿分布的金属物件能造成的杀伤力可不比刀子小多少。
而且他本就没打算要制伏徐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