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点点头:“没错,正因为有我这个外人在,他们才不敢做的太过分。只要我时不时的去探望一下陈伯父,他们就不敢私底下搞小动作。”
“也就是说,其实除了你我之外,这栋屋子里都是盼望着陈启华先生早死的人,或者是觊觎他死后遗产的人。”张芷晴咂咂嘴,“你说这人劳累一辈子,赚下这么一大笔家产是为了什么?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老了老了,还不是被自己的至亲算计?”
“这些事情自古就有,也不是我们感慨一声能够解决的,你换上合适的衣服,时间快到了,我们下楼去吃晚餐吧。”
“为什么一定要穿礼服啊?”张芷晴苦着脸说,“我知道我身材好,穿这种衣服很显线条,但是我真的很不习惯诶。我还是喜欢穿球鞋,而不是穿高跟鞋,走路也太累了。”
“好了,别抱怨了,这些衣服可是陈伯父专门定制的,你知道光是手工费就要多少钱吗?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毕竟可是晚宴,大户人家最看重这个。我先回我房间了,你换好衣服就来找我。”
“你不想看我换衣服吗?”张芷晴俏皮的问道。
黄粱忙忍住点头的冲动,一本正经的说道:“给我正经点。这可是在别人家里。”
“切,就像在自己家里时你有胆子看似的。”
黄粱装作没听见这句碎碎念,迈步离开了房间。
晚上八点钟,晚餐正式开始。一如昨晚的座位安排,一如昨晚的美味佳肴。全新的菜品却同样是完美的口感。相比于昨天晚上不欢而散的一幕,参加晚宴的众人一个一个脸上洋溢着过于晴朗的微笑。彼此之间热情的交谈着。说的都是一些乏味可陈的话题。
可以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的扮演着好客人、好主人的角色。只有石博一个人面带讥讽的微笑,冷眼观瞧这一切,他仿佛置身事外,无论谁向他搭话,都只是懒洋洋地点点头,或是嗯啊几声。
这简直比昨天的气氛更让人心情抑郁。黄粱和张芷晴只能时不时的对上眼神。彼此用眼神安慰对方一下,然后继续埋头苦吃,
总算是熬着把晚餐吃完,碍于面子,众人继续留在座位上,一边品着咖啡、一边那闲聊几句,气氛看似轻松融洽,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都只是假象罢了。
制造冲突旋涡的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陈建忠陈建山兄弟俩一个在做沉思状,另一个只是闷头喝酒。他们依然是隔桌相对。但似乎都把对方当成了空气。
就这样沉闷的坐了一会儿,黄粱实在受不了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居然已经九点半了,正当他打算叫上张芷晴离开餐厅的时候。陈建州说话了。
他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内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都屏住呼吸,仿佛早就已等候多时。
“老二,你留在这儿好吗?”
陈建山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一下他:“怎么?大哥,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
“你那个小的不是这几天就要生了吗?”
听闻此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陈建山。陈建山脸色异常难看,就仿佛是有人把整盒的粉底都涂在了他的脸上,异常的煞白。他做了个深呼吸,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这些事情不需要大哥您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陈建州微微一笑:“那毕竟是一个小生命。弟妹知道你又要给咱家添子嗣了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了坐在一旁的石博,眼神中的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建州的目光,石博抬起头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陈建州陈建山兄弟俩:“恭喜啊,这又添一辈儿人。”
陈建山强忍着没爆发,他冷哼了一声,瞪了眼石博,随后把目光重新放在自己这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大哥身上。“大哥,您还是把精力放在自己的事情上吧。我听说嫂子最近又要和你闹离婚?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七回了吧。”
这回换成陈建州黑脸。“那个疯婆娘爱闹就闹!如果不是看在她老子的面儿上,我早就把她一脚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