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微冷,她捂着胸口转身。
“我们领导还不管下属的私生活,妈,有话我们进去说吧,您这样在我同事面前闹得我身败名裂有意思吗?”
“没意思吗?你让大家瞅瞅你刚刚都在干什么,手放在哪儿?不要脸,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男的过来你都舔脸上去动手动脚!”
江慕水脸上腾起一片火辣辣的感觉,尤其,此刻她能清晰感觉到身后贴得很近的男人气息,淡淡冷厉的烟草味混合着咖啡的浓香,正压迫性地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
让她不由心下胆寒。
“您要不突然推门出来,我也不会把咖啡泼到这位先生身上。”
“江慕水,你还敢有理了……”
“妈。”
江慕水实在累了,最后一次冷眸凝着她据理力争:“我知道要谈离婚,但离婚这种事还真没有婆婆来谈的,要离婚,就请他陆少爷陆霖晟亲自来跟我谈!他真说要离才算,否则,我就算答应您一千遍也没有任何法律效力,不是吗?”
婆婆邹明月当即被气得肝颤,指着她,“你”了好几声,脸憋得通红。
岑启凡顺势走上来,开口道:“这位女士,是这样,离婚的确是夫妻双方的事,其他人是没有那个权利干预的。”
婆婆邹明月气得“哼”了一声。
“我是没权利干预,可我要孙子。”她怒目瞪着江慕水道,“姓江的你等着,我早晚叫我儿子跟你离,接我孙子回家!你等着!”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伴随着那肥硕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律所门口了。
这事就算告一段落。
可——
貌似还有什么事没结束。
岑启凡整个头皮都紧绷起来,扭头,走过去谦卑愧疚看着殷千城,看着他被弄脏的衣裤:“殷先生,您……”
“不碍事。”
话尽管这么说但殷千城口吻却愈发冷冽淡漠,攥紧在手里的纸团丢进垃圾桶,目光冷冽地落下,扭头走回岑启凡的办公室里去了。
江慕水从凄惨的创痛中回神过来,扭头,看着殷千城的背影,想着,她都还没有跟他深入道歉,甚至都还没有跟他谈治疗赔偿,这人怎么就……
想跟上去,岑启凡身体却挡在了她面前,眉心紧蹙神情急迫,说:“你现在事情结束了吧?有没有时间来替我解决一下?建筑公司的民事案件,你擅长,慕水你得帮帮忙。”
江慕水脸色微微苍白,想也知道是这位“殷先生”的事,她轻柔吐息着缓和着胸口和身上的灼痛,想了想说:“那你稍等一下,我处理下伤,带好资料我就去。”
“嗯。”
岑启凡又忍不住叫住了她:“慕水……”
“你婆婆这么刁难你,还好吗?”
江慕水心口一个震颤,璀璨一笑,也擦了擦烫痕上的水渍,道:“习惯了!”
这情景整整两年内都层出不穷,这次不过最激烈震撼而已,她,也痛惯了!
……
领口系紧,大热天的系上一块丝巾挡住咖啡渍,否则太难看。
胳膊上的烫痕打了一些粉底遮盖住。
江慕水抱着资料起身,一看镜子里,她额头上破了血痕还是很明显,她紧紧蹙眉,不知该怎么办,以狼狈姿态出现在客户面前形象会大打折扣。
律所声誉决不能毁在她手上。
岑启凡办公室的门片刻后被推开——
江慕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顶帽子,黑线绒的,刚好挡住那渗血的伤口,她披肩长发散落下来拢到耳后,整个只看到清澈漂亮的眼睛,精致精神的五官,美,又不失干练,乍一看像刚刚那些事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