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来到一户农家小院,楼笑笑快被冥妄压得喘不过气来之时,一对老夫妻从里面迎了出来,“二位这是怎么了?”
半个月后,即将迎来新一年的时候,冥妄却恢复得差不多,将楼笑笑叫到房间,“准备一下,明日启程。”
彼时的楼笑笑穿的是农家妇女的粗布麻衣,手里还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碗,砰地一声,手中的碗应声落地,这下好了,不用再担心会被豁口划上了。
“马上就是年关了,年关之后再回帝都,不可以吗?”楼笑笑呼吸有些艰难,抬眸,一脸呆愣的看着冥妄。
冥妄将身上的纱布重新换了,才转身看着楼笑笑,“怎么,不想走了?”
“不是。”楼笑笑动作缓慢的摇头,可是只有她知道,这是自己撒谎的表现。
从老农走出,看着眼前一片白雪皑皑,左边便是一块菜地,前日的时候,她还和冥妄一起去帮老伯摘菜。右边,是老伯家的鸡巢,上面覆盖了一层干草,是前几****和冥妄一起帮老伯弄上去的。
“这里很好啊,蔬菜很新鲜,空气很清香,没有人会想要刺杀你,也没有人和你勾心斗角,为什么要走?”楼笑笑说着说着,忍不住流下眼泪,她真的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远处,冥妄拿着披风站在那里已经许久,却在听见楼笑笑的喃喃自语后,犹豫再三选择了转身离去。
“恢复了就好,早知道你们有一天要离开,这些都是我和老伴儿自己做的一些吃食,拿着路上吃吧。”临走时,老夫妻两往两人怀中塞了不少东西。
楼笑笑深深的低着头,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流下眼泪,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说谢谢。
冥妄见状拍拍楼笑笑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难过。转身,对着两老夫妻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二位这段时间的照顾,如果有什么需要,日后可以拿着这个令牌来帝都找我。”
上马,挥鞭,眼看着距离农舍越来越远,楼笑笑终于在冥妄身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距离帝都最近的莫县,楼笑笑和冥妄看着贴在城门口的告示,傻眼,“什么时候我变成逃犯了?”楼笑笑一脸迷茫,这半个月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冥妄也是满腔疑惑,将披风脱下披在楼笑笑头上,“别动,我想办法带你混进去。”
“噢。”楼笑笑被闷在披风里面,除了脚下的地面什么也看不见,只由着冥妄带着她往前走。
“站住,这里面的人是谁!”忽然感觉被人拦了下来,楼笑笑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快逃!”楼笑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冥妄牵着手往反方向跑去。
最后,大批官兵逼得冥妄不得不搂着楼笑笑的施展轻功一路逃亡。
“为什么会这样,我犯了什么错,官兵为什么要抓我?”一路逃到山上一处废弃的茅草屋里,两人才敢停下前进的脚步。
冥妄摇头,面色阴郁,“说不定是因为我的关系,你先在这里等着,我独自一人进城去看看。”想要确切的发生了什么事,就得以身犯险进城看看。
“那你快去快回。”楼笑笑伸出手,本想抓住冥妄的衣袖,可是转念一想,又将双手收了回来。
离开前,冥妄在屋外吩咐道:“把边上的桌子推过来抵着门。”说完又无语,“这什么屋子,连一个门栓都没有。”
楼笑笑在屋中失笑,本来就是破屋呀,还奢望它设施齐全,装修一新吗?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楼笑笑靠在窗户边上,看着远处落日的余辉懒洋洋的爬过山那洁白而光滑的肌肤,暖暖地照在这片静谧的大地。天边的云儿飘过,像是在追随同伴的脚步。山脚下,温蓝如玉般的湖水缓缓地流着,湖边横斜着几尾小舟,隐隐约约有几点渔火在闪耀。
但很快,天便彻底的黑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冬天的原因,但眼前瞬间一片黑漆漆的,楼笑笑再也不敢看向窗外,蜷缩身子坐在了门背后的桌子下面。
嗷呜!山上毕竟是山上,天才黑下来,楼笑笑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的狼嚎声。一个激灵,自己将自己抱得紧紧的,“不要来不要来,千万不要来!”
“开门,是我。”冥妄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口听见楼笑笑带着哭腔的声音,轻轻的敲了敲门。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一听见冥妄的声音,楼笑笑急忙搬开桌子将门打开,一个飞扑扑到了冥妄怀中。
噢!冥妄傻眼,虽然说和楼笑笑有过不少的身体接触,但这还是两人的第一个拥抱,而且还是楼笑笑主动的。冥妄反应许久,才缓缓将楼笑笑从怀中拉开,两人一起进了草屋中。
“都打听到什么了吗,我为什么会成为逃犯?”稳定了心神,楼笑笑也觉得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些不好解释,急忙岔开了话题。
“啊,那个……”冥妄这才从震惊中回神,一本正经道:“我猜对了,这件事真的是因我而起,你,不要介意。”
楼笑笑皱眉,“到底是什么问题你说清楚呀,谁无缘无故的变成了逃犯会不介意呢?你倒是说呀,急死我了。”
冥妄深呼吸,将楼笑笑按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听说我父皇生病卧床不起,如今太子监国,我失踪半个月他总要找一个说法,所以,在我身边的你很无辜的成为脸替罪羊。”冥妄三言两语将他猜测的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楼笑笑。
楼笑笑闻言,目瞪口呆,“也就是说,我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太子?”
“没错,大概是他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才会随便拉一个人当替死鬼。”冥妄说着,侧目看向楼笑笑,“是我连累了你,当初若你直接走掉不管我,现在或许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楼笑笑点头,“对,我当初要是你不管你,我现在或许还在帝都好吃好喝好玩着。”
冥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一双眼里满是受伤,正要开口,却听楼笑笑继续道:“可是同时,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我会怀疑你哪一天会回来带我一起下地狱,我会吃不下睡不着,我会心生愧疚。你就想我这样活着对不对?”
楼笑笑一口气说完,抬头瞪大眼眸看着楼笑笑,微弱的烛光映着冥妄棱角分明的脸,那一刻,冥妄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