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藤爬满墙。清梦自好眠,李纨笑道:
只道日头长。瓦间飞燕子,而后李纹写到:
梧桐栖凤凰。道旁湿春泥,李琦也接了句:
何日采蚕桑?桑葚未见紫,邢蚰烟忙道:
银杏业已黄。回首乍惊起,探春赞了赞“业已黄”,再次写到:
醒来仍种粮。一朝秋收忙,宝琴见众人都接过了,立马舍了邢蚰烟来夺笔:
酿成玉琼浆。遥想冬藏时,宝铉接道:
辛劳又何妨?田间溪头去,迎春笑着说:
不怕北风狂。待到春意浓,宝琴了笑了起来,指了指外头的假山,提笔写道:
五月盼清凉。山间寻荫蔽,探春示意众人看向门口,自个儿写到:
湖心驾风樯。唤童取冰碗,王熙凤见当真有几个小丫鬟捧了冰碗来,笑道:“既是我起得头,我便来收个尾巴!”说着,执笔写到:
再叹好春光!
没过几日,乾隆听得宝铉又开了诗社的消息,便召她进宫。
“你兴致倒好,聚了一群待字闺中的姑娘,陪你吟诗作对。”乾隆笑道。
宝铉道,“皇兄少寒碜我了。就我那几句破诗,和她们放在一块儿,真真是上下立分、高下立见啊!”
乾隆正色道:“荣府咱们也折腾的差不多了。贾家的姑娘你瞧着喜欢,想给个好前程,自得有个由头。正好我这儿有一事,交予你去做,也好正正经经给她们挣个名声。”
“何事?可别是什么大难题!”宝铉嗔道。
“虽不是什么大事儿,却也和‘难题’有关。今年的元宵灯谜,虽是翰林院里头的进士们出的,到底太艰涩了些。太后猜着也不乐呵。虽说来年的元宵还早,你先同她们制些个灯谜来,挑挑拣拣的,明年元宵正好用上。”
宝铉闻言,眉头轻轻一皱,复又展颜笑道:“皇兄这是拿我当苦力使唤呢!”
不过三五日,宝铉又使人去贾府请人。
今儿正巧,贾府、林府、刑家的车马一块儿到了,仍是在内门下的车,早有嬷嬷等着带路。
刚下了车,却正巧见到一年轻男子,像是要出门。
众人正惊惶着,不知该不该避开,只见那嬷嬷上前行礼道:“给额驸请安。额驸这是要出门?”
只是家主,众人只得上前见过。
雷克祌回过礼,对那嬷嬷道:“宝铉刚去了东北角的绒飞阁,你别领错路了。”
那嬷嬷忙谢过:“多谢额驸提醒。长公主原是叫奴婢将客人带去花洒洲的,若不是额驸,今日怕是要走岔了!”
雷克祌笑道:“左右她不在自个儿屋里,便是去绒飞阁的。你们还能找不着?”说完,摇了摇头,笑着走了。
去绒飞阁的路上,众人说起绒飞阁,各有各的猜想。
王熙凤说:“听这名儿,便是与花洒洲相对的!”
黛玉也道:“花洒洲得名于景,观其景而知其意。不知这绒飞阁,又是什么个光景。”
还未到院门口,就听得一声声犬吠。
众人皆是一愣。
还是黛玉先回过神来,笑道:“怪道是叫绒飞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