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萧特低声道:“巍恩,其实,我不叫克瑞斯特,我的真名叫克瑞斯蒂娜(christina),我的长辈们都叫我萧娜。”
“萧娜,萧娜,这个名字真好听,我以后能叫你萧娜吗?”巍恩微笑道。
“如果还有以后,那你就叫。”
听着萧特无力的回答,巍恩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萧娜,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
“我相信你,亲爱的巍恩。”萧特的回答平淡而宁静。
巍恩听完,心里突然一酸:“萧娜……”他没能继续,因为他的声音已哽咽。
“别难过,你在我的身边,我感觉很好。巍恩,你知道克瑞斯蒂娜的含义吗?”萧娜问道。
“什么?”
“克瑞斯蒂娜的含义就是,圣徒(基督)的追随者。”说完,她伸出左手,轻轻摸索着,终于和巍恩的手握在了一起。
巍恩坐在萧特的床边,紧紧与她的手相握,泪水,终于无声地滑下:明天,明天我们也许就能找到救你的解药了,萧特,你要坚持啊。
第二天一早,文森特与切尼就出发去寻找卡特的尸体,两个小时后,二人回到了宿营地,一脸的失落。
巍恩看了,心里一沉,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
文森特摇了摇头,切尼道:“卡特已经摔成了一个烂柿子。我们找过了,他身体上只有这么一个玩意儿。”他手一摊,亮出了一件黑色的六角形金属物件,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
“这是什么?”巍恩皱眉问道。
“好像是个令牌。”文森特答道。
“那咱们怎么办?”
“按照原计划,继续前进。”
车队继续前进,阴沉的天空没有阳光,不过幸运的是,没有下雪。下午时分,车队沿着一条蜿蜒狭窄的山路走了许久,忽然,文森特一勒马缰,指着前方道:“转过前边的山坳,我们就到了。”。
站在山谷的入口,面对着眼前的情景,巍恩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面前,一片花海浓浓地盛开在脚下,虽然不知是什么花种,却异常的鲜艳、芬芳。花朵并不高,齐齐地堪能及膝,然而绵延在山谷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整座山谷里,除了它们以外,再无其他。
寒风吹过,花儿垂下了娇艳的头颅,风,虽然冷列依旧,然而伴随着淡淡的清香,却让人感到了一丝冬日的暖意。四面的山壁陡峭如刀削斧凿,将这一片花海环绕在其中,花海的中央,依稀竖立着几块巨石。众人一字排开,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风景,就连芬妮也睁大了眼睛,紧紧地抿着小嘴。如果不是头上阴翳的天空,每个人几乎都以为他们来到了梦的天堂。
巍恩愣了半晌,看了一眼文森特,发现他的脸上一样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奇怪道:“怎么了,文森特?”
文森特摇头表示没事,巍恩接着道:“那你惊奇什么呢?”
“你知道,我每年来扫墓时,这里并没有开花,只是一片绿色的植物。没想到到了冬天,它们反倒开出了花。”
“它们是王族特有的花种,叫做忆春葵,天气越寒冷,它们反而会开出鲜艳的花朵来。”一旁的夏士兰沉声道。
巍恩闻言,精神一振:“既然是王族的花,那看来我们来对了地方。”
夏士兰微微点头,文森特神情一肃:“我们走。”
切尼望着前方一条穿越花海,直抵中央的巨石阵的小径,问道:“少爷怎么办?马车也驶进来?”
巍恩接口道:“我来背她。”
巍恩钻进马车,告诉了萧特大家的安排。萧特一听,顿时神色忸怩,不过身体虚弱的她此刻连走路都十分费力,只得让巍恩为她套上了一件厚重的黑袍,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然后,巍恩把她背下了马车。
众人沿着一条小径,随着文森特,慢慢向花海中央的石阵走去。如果不是巍恩背上负着受伤的萧特,这里实在是一处令人心旷神怡,目眩心动的绝妙风景。
小径两旁的花瓣和绿叶与大家擦身而过,阵阵的馨香中,这一路上的劳苦似乎都成了值得的付出。巍恩跟在众人的身后,一边走着,一边为背上的萧特描述着眼前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