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非常坚韧”的九鼎,在众目睽睽之下,崩成一堆粉末灰尘之后。围观群众一时大哗。
然而过不多久,他们便发现,崩散成灰的九鼎,在空气中,飘飘荡荡,却并没有就此随风而逝,灰飞烟灭。
倒像是云雾之气一般,在空中弥漫,扩散,渐渐淡化,但是只要有心,还是可以看到那淡淡的烟尘。
而当那些九鼎的粉末再次闪出各色的光彩时,便是无心,也无法忽视了。
九团五彩缤纷的云气,在空气中渐渐扩散,终于彼此接触。
风云顿起。
从接触处,传来刺眼欲盲的强光。观者无不闭目。直到眼前强光散去,再次睁开眼时,九团云气,已经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九团云气,在半空中融合,成为一个标准的球体。球体不断幻化,在唐小的眼中,一会儿感觉它像是要无限膨胀,一会儿又感觉它是要无限缩小。然而定睛看去时,又觉得它还是原来的大小。
这种矛盾的感觉,一直持续,唐小简直对自身存在的大小,对周围世界的大小尺度,都产生巨大的疑惑。
前面的那个气团离他到底有多远?是近得彼此几乎贴着边?还是远得像是无穷远?
透过那个五彩缤纷的气团,唐小回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看万花筒时的奇妙感觉。那个小小的空间里,是不是真的住着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同样大得无穷无尽的世界?
圆球的n色光彩,再次渐渐褪去,这一次,变成了银白色。
一个银白色的球。乍一看,就像是一面球形的镜子。
镜子最初还有些朦胧,模糊清,像是蒙着一层雾气,又像是本身还在震荡不休,表面像是风吹过的水面,闪现出杂乱的波纹。
雾气与波纹,在众人全神的关注,急切的期待中,终于消失、平息。
一“面”完美的球形镜子,终于形成。同一时间,在南宋的皇冠实验室上空,同样的一面球形的镜子,同样地最终稳定,成形。
透过这面镜子,唐小可以很轻易地从中分辨出自己的形象。虽然已经和周围的人或事物一般,扭曲得十分厉害。但是只要在意识合理地扭回来,还是可以分辨。
唐小突然想起了设立在街头拐角的那面凸面镜。那镜子就像是球的一小片截面。透过那面镜子,他同样可以看到视角广阔的扭曲的镜像。
不过那面镜子还是有界限。而这一面,理论上,反映的事物是没有界限的,三百六十度全反映。
透过那球形的镜子,唐小可以看到下面的皇冠实验室,还可以看到上面的蓝天白云。
然而紧接着,镜面上的事物,再一次变得朦胧。像是突然被人撒了一把灰上去。
不过很快,那把来就再次消失不见。
重新现出了下面的实验室与上面的蓝天白云。
然而唐小却忽然下意识地感觉不对静。
最后终于发现是什么地方不对静。
就好像人在照镜子时,突然看见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冲着自己眨眼闭眼或是眼睛突然望向别处之类。这显然是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唐小这时就发现球面镜中的自己,位置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眼神没有与他相对。
而是望着……下方。凭感觉,唐小觉得是在望向下方的实验室。
而镜子中周围的人,虽然言笑举止,乍一看好像也都没啥问题。
但是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劲。
接着,他看到镜中的自己突然动了。
在一个极短暂,短暂得可以忽略的加速过程之后,镜中的唐小,策着座下的飞鸟,忽然猛地往后一窜。窜到了人群的外围。
镜面中,自此失去了唐小的踪影。
唐小愣了很大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球镜的变化,没有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很快,镜面中的镜像,又是一变。
像是看电影时,被人按下了快进或快退键。以n倍速开始播放。
人物的动作,忽然加快。越来越快。
转眼之间,围在周围的人群,像退潮一般,忽然散去。
镜面中,自此只剩下风云“激荡”的蓝天白云和下方没啥动静的皇冠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