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张知府在忙着对徐知府的案件进行清算!
徐知府倒台后,很多以前被他儿子徐锦帆借势欺压过的苦主,也都来知府衙门上告。
一桩桩下来,这徐锦帆当真是仗着徐知府的威势,犯下累累恶行啊。
这众多被徐锦帆欺压过的苦主中,也有沈泽一份。
沈泽也上状子,要求府衙发还自己无端被徐知府抄没的宅子和家产,还有请求恢复自己无端被革除的功名。
作为自己人,张知府对沈泽的状子自然优先处理。
事情的原委他早就知道了,于是立即先让府衙发还沈泽被抄没的宅子,同时行文提学司,说明上次沈泽被徐知府无端治罪,革除秀才功名的事情,请求提学司恢复沈泽功名。
…………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当此时节,青州府的杏花已经大都开败,也没有下春雨,不过虽然没有杏花雨,但这春天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却是可以享受一下的。
此时的沈泽便正背着手站在自己宅子后院的大柳树下,闭着眼睛感受着吹面不寒的和煦春风。
沈泽此时很享受,但他对面站着的几个仆役丫鬟的心情却是五味杂陈,忐忑不安。
谁会想到自家老爷得罪了知府家公子,还能翻身啊?而且还这么快就翻身!那日自家老爷被抄家时,他们的表现可是着实都不怎么好啊,怕是很惹老爷生气吧?也不知道老爷会怎么处置他们?
沈泽此时终于享受完春风拂面的感觉,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众丫鬟仆役,目光很是冷峻。
在沈泽冷冷的注视下,被抄家时卖主求荣最是积极的郑富,首先顶不住压力了,“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求老爷饶了老奴吧……老奴也是迫不得已啊……”
其余的丫鬟仆役见郑富跪倒在地,也忙都跟着跪倒。
作为一个新世纪人人平等思想熏陶下的有为青年,沈泽一直觉得自己是很抵触跪拜这种事情的。
不过现在看到那些丫鬟仆役都跪倒在自己脚下时,沈泽竟由然生起了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怪不得那些上位者都喜欢别人跪拜,原来真的感觉很不错。
虽然还有些不习惯被人跪拜,但为了树立威严,沈泽并没有让他们立马起来。
沉默了好一阵,沈泽才开口说道:“俗话说得好:‘天道好还,报应不爽。’有时候落井下石的事情可以做,但是日后被捅了刀子,也不要喊冤,因为既然做了那种事情,付出代价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众丫鬟仆役听了沈泽的话,不由的都更加不安。
郑富听了自家老爷意有所指的话,不由哭求道:“老爷饶命啊,老奴知错了!”
沈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语气平淡的道:“敢做就要敢当,老郑啊,老爷我今日就不捅你刀子了,但家法还是要有的。一会儿自己领上十杖,拿着你的卖身契自谋生路吧!”沈泽说着,抬手将老郑的卖身契丢给他。
“二柱啊,那次抄家时,是你要偷了卖身契,逃走吧?”
“小的知道错了,求老爷原谅。”
“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回不去了,这卖身契不用你偷了,给你吧。”说着,沈泽又把二柱的卖身契丢了过去。
这二柱是以前沈秀才的贴身小厮,这也算是亲近之人了。亲近之人的背叛,沈泽觉得更不可原谅,因为这种人对主人造成的危害更严重。
“小的离了老爷这里,实在没活路啊,求老爷开恩,不要赶小的走啊!”
“老奴知错了,老爷也不要赶老奴走啊!”
见两人还在那不想走,当下沈泽脸色不禁大变,沉声道:“立马给我滚,再不滚,把卖身契拿回来,我直接把你们卖掉!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
两个人一听沈泽要把他们卖掉,那还不如自己以后自己自卖自身呢,那样还能挑个好点的主家。当下二人忙捡起地上的卖身契,凄凄哀哀的要往外走。
“等等,二柱子可以滚了,老郑你还得挨完了家法才能滚,不然这个家岂不是没了家规?从今天起,这家里的规矩,得立起来了!”沈泽板起脸很有威严的道。